但此刻……
院子里空气静默良久,贺顾才道:“……还是罢,明日人入宫就是,双双还小,行事问心无愧,就是陛下亲口质问也不害怕,何须拿双双个孩子做挡箭牌?”
言老将军言老夫人见他这副神色,自然知道他这是打定主意,对视眼,也只得不约而同暗叹口气。
言老夫人道:“好吧,那顾儿明日入宫,定要小心……如今容儿大,有自己主意,外祖母说不动她,正好等你明日回来,你这做哥哥,再好好劝劝她,替容儿相看个人品妥当、家世合宜如意郎君。”
贺顾笑着应声是。
你如何,只是十道奏疏连参,非同小可,皇上如今要见你便足见此事不是那简单,你这趟进宫,定要谨言慎行,无论你和王爷如今是什关系,也要记得,王爷倚重你是天家宠幸,万不可失心中分寸,否则今日烈火烹油,明日便可能有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贺顾道:“自然知道,外祖父不必担忧。”
言老夫人在旁边听得愈发忧心忡忡,不由小声道:“不若这样吧,明日……明日你带着宝音道进宫,正好给皇后娘娘去请个安,有娘娘在,陛下就算真生什气,也会顾念三分情面,不会重罚于你……”
贺顾犹豫会,道:“这……”
言老将军却好像仍在出神,他不知想到什,半晌才低声道:“顾儿啊……这世上……可没有那多巧合,怎御史台言官不参旁人,偏要参你?陛下最是忌讳言官结党,他们如今却敢如此不约而同,若说背后无人支使,看却未必。”
他面上没露什声色,心里却并没有把今日言老将
贺顾怔,道:“外祖父意思是……”
言老将军道:“陛下病这三年,多亏太医院诸位太医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用药吊着,只是天命无常、人寿有涯,世上没有哪个君王真能千秋万寿,陛下直卧病在床,如今却忽然要见你,思来想去,只怕是你这些年跟着王爷,锋芒太露,已叫陛下起忌惮之心……”
贺顾沉默半晌,他当然明白外祖父意思,只是这三年,三殿下初掌大权,昔日呼百应、权侵朝野陈家虽已落幕,但要立下新权威,却也绝非易事。
只个汴京城里,便是暗潮涌动、风云错综,更遑论偌大大越朝,三殿下身边若没个得用人,如何能够叫那些阳奉阴违、中饱私囊蛀虫知道厉害?
贺顾与裴昭珩之间信任,自然不必多说半个字,他已有回前世经验,如今又是光明正大替三殿下剪除佞幸,名正言顺,也非残害忠良,十二卫统领这位置,管着螣蛇、青龙诸卫,办这种事自然也是理所当然,更从来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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