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然茫然地睁开眼，看向半跪在自己身边
人。
季染风皱着眉毛，表情看上去有点凶，“你在做什
？”
祁慕然还没回过神来，嘴唇上还沾着
点猩红，“季染风……？你怎会在
房间里？”
季染风声音有些低，“你哭什？”
祁慕然摸
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时候落满脸泪，指腹摸索过去，冰凉片。
真没意思。
呼吸声逐渐粗重起来，胸口不住起伏，祁慕然懒得去翻药出来吃，眼前昏昏沉沉，只有疼痛能让自己稍微清醒点，许多画面在眼前乱转，很久没有再听过声音也忽然出现在耳边。
“跳什舞，你觉得你像跳舞那块料吗？”
“个小冠军而已，参加比赛也没几个人，那些真正厉害都不会来参加这种小比赛，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
“别跳舞吧，好好学习，你觉得你成绩能看吗？”
前天，都可以换人上去。”-
徐悦收拾完东西，又离开。
房间里弥漫着柠檬空气清新剂味道，明明很是很淡味道，却让他莫名觉得很想吐。
屋里关灯，留他个人坐在地毯上，后背靠在床沿，副颓废美男画面。
只可惜这位“美男”心情非常不妙，为压抑出自己内心翻滚怒气，他用力掐着自己手臂内侧，在上面留下排排半月红色印记，每当个地方被掐得麻木，他就会换个地方继续下手。
季染风越过他拧开床头小台灯，光打过来，他才看清祁慕然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狼狈，眼睛是肿，鼻子是红，咬牙切齿朝自己手臂下口时候，像是只饿
“别以为有几个人吹你捧你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参加什选秀，别第轮就被刷下来。”
“现在得意而已，迟早会摔下来。”
祁慕然闭着眼睛，用力捂住耳朵，想要隔绝那些恼人声音，可偏偏他越不想听见什，什话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疯狂地往他脑袋里面钻，在里面生根发芽，时不时跑出来作乱。
疼痛感好像变轻，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祁慕然紧紧皱着眉，看也不看地朝自己手臂咬下去，迷迷糊糊间，舌尖尝到铁锈腥气，就像是沙漠中旅人唯尝到点希望样，他发狠，正要再次咬下去，却被人扯开胳膊，“……祁慕然！”
他不是在生方怡气，而是在气自己。
明明在之前已经做好不少心里建设，可在看见心理医生瞬间，就什都不想说。
祁慕然太懂她们套路，那些流程就像是刻在脑海里样，他面对医生时候，没有任何倾诉欲望。
次，又次。
他已经记不清见过多少个心理医生，听她们说那些重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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