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消失,谢九才偏过头:“你要监视?”
谢十双手紧握,小声哀求:“阿兄,你莫要和家主作对……家主也是为你好。希望阿兄永远都是平京第人,希望阿兄能实现自己志向,所以……阿兄,你且忍耐下。”
他声音不觉变得纤细,更接近“谢妙然”声线。
谢九淡淡道:“要是忍不呢?”
谢十怔半天,强笑道:“等今后阿兄大权在握,自然不须再忍……对阿兄,北斗荀自在已经受命来到城外,齐维护大阵运行。有阿兄坐镇,届时们必能将那些看不起人修士网打尽……”
“不是。”谢九平静地回答,“只是说,不。”
“那蝴蝶玉简呢?”谢彰微有发怒,“蝴蝶玉简你也不找?”
所幸这次,谢九说:“在找,快。”
谢彰面色稍缓。他闭闭眼,复又睁开。他熟悉这个孩子性格,不打算再多费唇舌。
“好。”他冷然道,“既然如此,你暂时多休息会儿。你手中掌握白莲会力量,会收回来,另外十郎留下,替看看……看看你阿兄究竟在想什,又在做什。”
“沈佛心?”
“沈家想让沈佛心取代你地位,想很多年。只是沈佛心在外修佛,才让他们无奈退让。”谢彰语重心长,“九郎,你是谢家宝树,代表谢家态度。这种时候,你必然要站出来。”
谢九淡淡道:“你可以直接说要让做什,而不是说这些废话。”
世家重礼,更重孝。若被其他人听得谢九这话,非得骂他“忤逆不孝”,可谢彰仍旧不急不恼,只无奈地、纵容地笑笑。
“要你占卜出杀害王留凶手,并亲自将之斩于剑下。”
谢九说:“知道。”
他返身走向屋内,扔下句:“谢怀,不准打扰。”
正想跟上谢十浑身
谢九看看脸惊恐十郎,问:“你要让妙然监视?”
“什‘妙然’,叫他十郎!”谢彰拂袖不悦,“九郎,从小就教你,所有任性都需要代价,这便是你要付出代价。”
说罢,谢彰转身便走。
谢九安静地看着他背影,表情仍旧无波无澜。
近二十年来,世人几乎只知谢九郎而不知谢彰,只有很少人才知道,这位低调谢家家主其实从未真正放权。谢家权柄和背后力量,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谢九说:“不。”
谢彰皱皱眉:“知道你现在不能占卜,不会强迫你。但当你不再是‘王离’,重新成为谢家九郎,就……”
“不。”谢九说,“请回。”
谢彰面上笑容,点点地蒸发。
他冷冷地看着儿子:“你知道是谁杀王留?还是说……就是你自己杀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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