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犬,也是有口水。
千江寒抓住最后不多时间,再对谢蕴昭笑,毫不掩饰他喜爱之情。
“是当年灵蕴救下凡犬。小东西被虐待得很可怜,灵蕴就带在身边。当时谁都觉得她养个累赘,谁承想这小东西争气,花几十年修成天犬。可惜那时候灵蕴身死,这小家伙就跑来给她守墓,守到最后自己也死在这座坟墓中。”
“……死?”谢蕴昭怔,“但听说只要恶念还存在,天犬就是不死不灭。”
此前溯流光就猜测阿拉斯减是镇墓兽,还说天犬是不死不灭存在。
阿拉斯减已经变回原来大小,踏空奔来,疑惑地围着剪刀嗅来嗅去,又大着胆子用前爪去拨弄剪子。
大狗毛茸茸爪子毫无阻碍地碰到剪刀。
“欧呜?”阿拉斯减歪头看着谢蕴昭,疑惑地摇尾巴。
谢蕴昭迟疑下,忽然发现在龙君怀中,那朵金莲旁边,还躺着个小小、方方正正石碑,上面还刻个抽象花纹,像只猛兽头颅。
她觉得那有点像墓碑。
谢蕴昭飞到龙君尸骸边。
离得近,就越发觉出尸骸高大和自身渺小。
她忍不住想回头去看看师兄,结果被他先步从后面抱住。他手臂横在她腰腹间,气息吹拂在她耳旁。
他说:“阿昭,直在。”
她心中那份淡淡感伤散去。
“谣传罢。还有人觉得恶念不灭、魔君不亡,世世代代魔君都是同个人呢。”千江寒懒洋洋地说,半边身体倚靠在椅子背上,不断给魔君输送力量,“道君会死,佛祖会死,只天犬罢,如何能够例外?”
“当初陪伴灵蕴那只天犬早就死,只剩缕恶念和执念还停留在神墓之中缭绕不去,又有龙君神骨在侧,最后重新生出灵智。它大约无意逃去外头,顺着本能化为只凡犬,又阴差阳错到你身边。”
“如此……也算是它转世。”
咚——!
阿拉斯减终于把剪刀弄下来,自己咬着剪刀起,
身后莲台上,有人“咦”声。
千江寒已经回到兄长身边,恍然道:“原来是它。就说看着眼熟。”
“谁?”谢蕴昭回过头。
阿拉斯减已经“啊呜”口咬在阴阳天地剪上,甩着脑袋用力去扯,试图把插在龙君骨骼中剪刀拉出来。
卫枕流默默看着,默默瞧师妹眼,再默默掏出张手帕,打算悄悄给剪刀揩下大狗口水,再让师妹拿着。
她重复说:“你直都在。”
尽管没有听到声音,但她确信他笑。
谢蕴昭伸出手,握住阴阳天地剪把手。没想到缕微弱恶念闪过,竟阻挡她动作。
这缕恶念并不强,却有些熟悉。
“欧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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