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认真教罢,晏画阑已微红脸颊。
“不对,还缺点。”他道。
霜绛年:“什?”
晏画阑皱眉沉思,摆弄姿势,半晌才满意:“这才对。”
此时他站在霜绛年身后,手握哥哥手练字,手揽住哥哥腰,微微俯下身,下巴搭在哥哥肩头。
霜绛年摸摸孔雀脑袋。
之前晏画阑嬉皮笑脸和他说不会用笔、要他教,原来都是实话。
这想,晏画阑平时批奏折,用都是直接沟通神识灵器,确实无需用笔写字。
文盲妖王,换谁谁都不信。
但他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鹌鹑啊。
说是狗爬字,都是在辱狗。
霜绛年轻咳声,晏画阑如梦初醒,连忙攥纸藏在身后,把火烧干净,讪笑着迎上来。
霜绛年言难尽地端详他手。
骨节分明、劲气内蕴,也不手残。
他怀疑人生:“你不是故意装不会,骗教你吧?”
耳畔传来鲛人小声欢呼。
辛夷这才发觉,刚刚想着那美人族长发呆时候,耳朵又不自觉冒出来。
……痒,想被美人摸摸。
辛夷狠狠甩头,把这个离谱想法甩出脑海。
又过半日,潜水舟终于驶离被魔毒污染海域,首次浮上海面。
“这个姿势,特别适合拥抱哥哥。”他暖暖道。
离日出还有段时间,霜绛年便与他并肩站在桌边,从文房四宝教起,研磨、抓笔、临字,步都不落。
手把手写字,也做。
霜绛年站在他身侧偏后,手覆在晏画阑棱角分明大手上,引着他落笔。
笔画轻时游离,笔画重时紧拥。时而敦促,时而放纵,时深时浅,时紧时松。
晏画阑神思有时在字上,有时在那只手上,有时在身边人上,还有时魂游天外,不知联想到什软玉温香、良宵共度去。
他这话为晏画阑提供个台阶下,晏画阑立刻尬笑:“没错,是装,被哥哥发现,哈哈哈,其实写字可好看呢……”
真不会骗人。
霜绛年:“那你再写个给看,不难,就写自己名字。”
晏画阑笑容渐渐扭曲成苦笑。
“本尊日理万机,实在没什机会亲自捉笔。”他委屈完,抱住霜绛年腿嗷嗷大哭:“师尊在上,请受徒儿拜!”
此刻正是寅时,夜空稀疏地挂着几颗晨星,太阳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出来。
几乎所有鲛人辈子都没见过阳光,对霜绛年形容温暖光线向往已久。现下没能见到阳光,都有些失望。
她们也沉不下心学说话写字,都聚在琉璃窗前,望着天边,翘首以盼。
霜绛年在小书桌前找到晏画阑。
古墨轻磨满几香,晏画阑睫羽落星光,落笔之势如群鸿戏海、舞鹤游天……然后写满纸狗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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