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宫里有位分并不都风光,还有像她这样籍籍无名。好在内务府没有克扣她份例,什铜蜡签、铜剪烛罐、锡唾盒都有,另外送两匹云缎和素缎给她做衣裳。
还有答应日用,每天有猪肉斤八两,陈粳米九盒,鲜菜二斤。三个人蹲在这堆东西前精打细算,省着点吃,这点用度应该够。
当然里头最好,是每日有两支油蜡供她们使用。含珍小心翼翼把蜡烛插在蜡签上,又回身看那些缎子,喃喃自语着:“主儿晋位,得做两件像样衣裳。这蜡烛够咱们夜里做针线用,今晚上就把料子裁剪起来,得赶在皇上翻牌子之前做得,主儿好体体面面去见皇上。”
此话出,闹得颐行老大尴尬,先前那种恍惚感觉又回来,瘫坐在椅子上说:“想起皇上是嫡亲侄女婿,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儿。”
银朱很意外,“姑爸,您都晋位,还没想明白要伺候皇上呢?”
下正殿前台阶,才要往绥福殿方向去,半道上遇上两位嫔妃打扮人,其中个她记得很清楚,正是万寿宴上招猫闯祸,从贵人降级为常在女孩儿。
至于另位,含珍在她耳边轻声提点:“高个儿那位是贵人。”
颐行认明白人,便上前蹲安,问两位小主吉祥。
其实晋个答应,还是和以往做宫女时候没什分别。颐行甚至觉得有点儿亏,见谁照旧都得请安,没感受到翻身快乐,却充皇帝后宫,说不定还要伺候龙床。可是能怎办呢,事到如今,只有既来之则安之。
贵人和永常在倒不像懋嫔似高高在上,她们对新人还是抱着好奇且温和态度,说往后个宫里住着,要是有什不便之处,大可以去找她们。
没待颐行开口,含珍就先劫银朱话头子,“往后可千万不能称姑爸,主就是主,奴就是奴,没叫人听见,说咱们屋里不讲规矩,惹人笑话。”
银朱嗳声,讪讪道:“是糊涂,张嘴叫惯,时忘改。打今儿起不会啦,管您叫主儿――颐主儿。您得脸,们风光
颐行含笑道谢,嘴上热闹地应承,彼此又寒暄两句,这才拜别她们,往后寻找绮兰馆。
说是称作“馆”,其实就是间稍大明间,带着两间小梢间罢。颐行找到地方,里外转圈,家徒四壁,只有套桌椅并两张寝床,那份简陋,和在他坦时候没什区别。
她冲含珍和银朱咧嘴笑笑,“你们看千辛万苦晋位,可还是样穷。答应年例银子是多少来着?”
含珍说:“三十两,要是有幸生下皇子或公主,能另得恩赏五十两白银。”
颐行苦脸,“生孩子才五十两,那二百两要是没被偷,能折成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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