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山哼笑声,“答应位分,半个奴才半个主子罢……”
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个声音来,“话倒不能这说,晋位分就是主子,宫里不认半主半奴这种说法,是个奴才,也不够格伺候皇上。”
晴山和如意吓跳,忙转头看,竟是含珍挎着笸箩回来。
含珍大病得愈后,人慢慢养起精神,只是还有些瘦,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大。她是尚仪局老人儿,分派进东西六宫宫女,当初都是打她手上过,她打量晴山眼,“晴姑姑,您早前不是教习处吗,多早晚调到储秀宫来呀?”
晴山哦声,“是三月里给拨到储秀宫来……”
,们就是您小跟班儿。”
三个人笑闹阵,虽说主仆有别,但在心里还是和从前样。
含珍面收拾屋子,面开解颐行:“其实啊,宫里哪儿来您侄女婿呢,您这认,皇上可不这认。他是全旗上下共同主子,就算娶过您家侄女儿也还是主子。辈分这种事儿是小家里论资排辈,这紫禁城是大家,是整个大英王朝,讲是地位。咱们这些人,不光您,连您家祖辈儿都是宇文氏臣子奴才,这想,您心境就开阔不是?”
颐行咂摸下,好像是这个理儿。说来女孩儿怪可怜,不能像男人似驰骋沙场立功授爵,到年纪,只剩这脸盘儿身子能为主效力,后宫就是她们战场。
含珍看她还发呆,只是笑,回身把内务府送来布匹摊在桌上,头拿尺子来给她量尺寸。
说完竟有些傻眼,奇怪,自己如今是储秀
今儿受封,流苏倒是带来件衣裳,让她替换下宫女老绿袍子。只是这衣裳也寒酸得很,位分太低,穿不像样锦衣,不过件杏色素面衬衣,镶上灰蓝滚边。这两个颜色相加,脸色易衬得暗淡,所幸老姑奶奶肉皮儿吹弹可破,能压得住,要不然面见皇上时候灰头土脸,开局就失利。
银朱把屋子内外都擦拭遍,待切忙完过来瞧,边瞧边啧啧,“这素净料子,得往上添绣活儿才行。”
含珍有法子,说:“尚仪局有绣线和以往做剩下料子,去要些回来,给衣裳做镶滚。主儿眼下这位分,不宜穿得过于扎眼,袖口领口绣些碎花点缀,也就差不多。”
说干就干,绮兰馆里人热火朝天忙起来,内务府送来炭要收拾,屋子前后砖缝儿里矮草要清理,她们统共就三个人,没有粗使婆子供她们使唤,因此晋位颐行也不能闲着,卷起袖子蹲在屋前,和银朱块儿除草。
晴山和如意站在正殿台阶下,远远朝北望着,如意叹口气道:“位分低,也怪难为,明明算是主子,却还是要和奴才块儿干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