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寒冷，明年春天花会开得越盛。”
夜大雪，将长安街变得银妆素裹。
街道两旁
屋檐，有串串冰棱儿垂下来。
街上也不知是谁家孩子在嘻戏。
把手里雪团掷过去，每当有冰棱被击落，都能引得孩子们亢奋尖叫。
苏大为心下对自己说。
“希望如你想样。”
安文生摇摇头，知道劝不住，便不再说
。
北风带着几粒雪花从窗口吹入。
屋内火光闪耀，忽然宁静下来。
之后，自然顺理成章，成为武媚娘人。
既已选择阵营，又哪有犹豫和闪展腾挪空间。
何况后面几十年，二圣临朝，接下来是武周时期，不抱紧武媚娘大腿，站在强大女皇姐姐身边，哪还有别好去处。
安文生，自然不知道苏大为心里所想。
他有些莫名所以：“投胎是个技术……呸，差点被你绕里面去。”
“文生。”
苏大为喊着安文生，眼睛却是盯着面前酒杯。
酒杯里，微透明酒液晃动着，带起圈圈涟漪。
“你说人能选择自己出生吗？”
“当然不能。”
苏大为看着这些，觉得津津有味儿。
这是独属于长安烟火气。
转头看看朱雀街上行人，只见个个穿着厚厚冬衣，显得格外臃肿。
穿过人流，苏大为很快来到大理寺。
他现在职司，除不良人那边，每天倒有半精力用在倭正营上
苏大为转脸看去，聂苏不知何时已经趴着睡着。
她睡姿很可爱，怀里抱着黑猫，身子蜷成团。
“下雪。”
安文生叹句。
苏大为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白色雪花渐密，良久。
喝口酒，他又点点头：“不过你说得也对，既然老天让你做不良人，又结识武昭仪，却实也是绕不开这层关系。”
“所以啊，
虽无心官场，只想做个逍遥自在不良帅，但既然认下阿姊，出事，自然也责无旁贷，硬着头皮顶上吧。”
安文生有些无语，看眼苏大为：“你真以为长孙无忌不会对你动手？”
“那倒不是，不过和你样，也觉得长孙无忌待不多久，熬吧，希望熬过今年就好。”
按历史上，似乎明年就要废掉王皇后，长孙无忌势力，也会惨受重挫，所以只要熬过今年就好。
“所以啊，投胎是个技术活。”苏大为似是自嘲笑笑。
两世为人，这世投是不良人胎，父亲是不良人，自己也是不良人，这又不是自己能选。
既然是吃不良人这碗饭，自然便沿着这条线前行。
结果阴差阳错，居然认识尚在出家武媚娘。
既认出眼前明空法师，就是史书上鼎鼎大名代则天大帝，难道不去结识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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