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外面打开。
傅言真身着一件墨衬,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来搭在臂弯。
另一只手拿着把英伦风的长柄伞。实木弯钩手柄,纯黑色伞面。
伞尖朝地,伞面上噙着的水珠一颗颗都很饱满,很有节奏地往下滴。
“都让你别来了,雨都下这么大了……”
“在路上了。”
“你过来了?”
傅言真“嗯”了声。
“……”竟然还真的过来。
她早说过让傅言真今晚别来。
她笃定傅言真不会来了,便准备收起平板。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傅言真打来电话。
他那边的背景声有些嘈杂。
雨声风声,还夹杂人的说笑声。
晚宴结束时,天色早已黑透。
现在这天气恶劣不说,何况傅言真已经辗转三地,总不至于还过来她这边吧……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他若不能来,她不会怪他半分。
但心里呢,难免又沾上了一丝丝湿意。
他凑过,深嗅这片馨香。
曾如初两手环上他脖颈,感触到他肩上湿意,哼
往后数月,傅言真只要有空就来北城。
他说到就会到,从没失过约。
好几次,曾如初都觉得他应该不会来了。
但到说好的那天,他回回都能出现在她眼前。
最离谱的一次,傅言真从欧洲回来,飞机落地北城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津市。
曾如初立即就注意到他肩上那浅深不一的色块,分明也是沾上了雨水。
傅言真将伞放在门外,只身进来,吊儿郎当地笑着,“下雨?下枪子也来啊。”
曾如初:“……”
他将门带上,走到曾如初跟前,一把将她抱起。
曾如初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北城和津市虽说离的不算远,但也隔着一百多公里地……
一时也想不明白,他那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
通话结束后,她便拿着平板到客厅。
躺靠在沙发上,边看剧边等他。
23:37分。
但他轻缓的声音却偏能凿穿着这片嘈杂,直抵她耳蜗。
“睡了没?”傅言真问。
“没”。
傅言真笑:“等我啊?”
“谁等你……”
她当晚整理完近期的几份优秀案例,后又追了一集很火的美剧。
啃的是生肉,边看边做翻译。
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一时倒也体会了“有客约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滋味。
快到十一点,雨势仍未歇。
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曾如初知道这个活动。
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因为会邀请各路影星,还都是些当红人物,每一次都能霸榜热搜。
晚宴举办的这天,北城下着大雨。
广厦高楼、车水马龙都没在濛濛烟雨里,路灯洒下的光束也像是被雨水淋湿,她站在窗前,目光所及之处,都有糊化粘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