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得太子驾临消息后匆忙赶来,见裴承思怀中抱着个女囚出来,便知道事情不好。
他心中慌竟绊脚,摔在地上,又连忙爬起来,顺势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在朝中是出名性情和善,京兆府尹边抹汗,边想着该如何将这事给择出去。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才抬起头,肩头上便重重挨脚,翻倒在地。
“滚开。”裴承思话音里满是戾气,压根未曾停下,抱着云乔大步离开。
倒是陈景留下来。
说完这句,云乔便合上眼,细密眼睫似是拢起蝶翼,鼻息愈发微弱,仿佛下刻就会断掉。裴承思再没平时从容镇定,揽着她手竟有些颤抖:“是疏忽,阿乔,是……”
高高在上太子屈膝跪着,纤尘不染锦衣沾地上尘土。
陈景负手而立,对于眼前这幕颇感意外。
他从未见过裴承思失态——就算是当初刚入京,这人也是满身防备,不曾露怯。而随着手中权势日盛,愈发变得滴水不漏。
看似好拿捏,实则软硬不吃。
,身形微晃。
还是跟在他身后那位年长些男人叹口气,厉声向狱卒道:“还不开门?”
狱卒颤颤巍巍地摸出钥匙来,上前去,将牢门上锁链打开。
栗姑心中隐约有猜测,言不发地看着,只见那锦衣公子快步踏入牢房,也不嫌其中脏乱,直接半跪在地上,将昏迷不醒云乔抱在怀中。
“阿乔?阿乔……”他拂开云乔散乱鬓发,声音低哑。
太子动怒至此,京兆府尹心知官职必定是保不住,连忙向陈景求助道:“少傅救!”
这位京兆府尹曾是老国公爷门生,与陈家勉强也算是沾亲带故。他其实有几分真才实学,奈何就是耳根子软,尤其是在自家夫人与小舅子事情上,糊涂得很。
“救不你,”陈景无动于衷道,“你还是自求多
像如今这般模样,可以说是难得见。
旁栗姑却笑起来,神情中尽是嘲讽。
无需多问,她已经确准这人身份,正是让云乔牵肠挂肚、辗转找寻那位夫婿。他并没出什意外,看起来过得还很不错。
“她背上有伤……”栗姑才开口,就又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话都没能说完。
裴承思小心翼翼地避开,将人给抱起来,吩咐随从:“去请太医!”
云乔下意识地攥紧他衣袖,眼睫颤颤,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立时就认出他来。
她扯扯唇角,想要露出个笑,眼泪却霎时落下来。
“你……去哪儿?”她气若游丝,需得凑得极近,才能勉强听清,“你怎,才来找呀?”
似是嗔怪,又似是撒娇。
仿佛猫探出爪子,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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