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要是商陆问起他为什么明明接收到了,却不回信,他要怎么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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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春夏常发生些浪漫的事,但对学生来说却不尽然。柯屿只留学一年,开了春便相当于进入了倒计时,商陆也在全力备考,他原本准备的材料都是油画系的,临时决定申请导演系,因而原本计划统统需要改道,只有裴枝和,他早就被顶级音乐学院录取,每天除了练琴别无他想。
不过在某次比赛回来后,裴枝和整个人的状态显然就不太对了,经常对
他是后背对着柯屿,所以看不到柯屿的欲言又止,也看不到他发烫的耳垂。
“刚才你女朋友——前女友问我,为什么和你关系这么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但我觉得,那时候小,说的答案或许就是真正的答案。只是我妈他们都笑疯了,觉得我在乱用成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
商陆无声地笑了笑:“你不知道。”
也许有一天会知道,也许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商陆的脊背上游走,继而温润地化开。
商陆要花上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身体深处的战栗。
他最开始曾为自己对柯屿的欲望挣扎过、唾弃过,试图为自己的喜欢找到更深层次的动机,但他现在学乖了,承认自己最初就是被柯屿的样貌又被他的身体吸引,想深深地侵犯他、占有他。
“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写信吗?”
“嗯,”柯屿的气息在笑中很好听,“怎么可能忘记?”
商陆心里有一条自己的界限,如果十八岁之前,柯屿又交往了女朋友,那他就算了,给柯屿一辈子最好的东西和最好的保护,让他的妻儿都过上最优渥的生活,绝不越雷池一步。老家的那片荔枝林、南山岛色素味的黄色汽水、一百二十三封邮件,就是他这辈子和柯屿的全部。
药膏涂完了,柯屿旋紧盖子:“对不起你,分个手反而让你受伤。”
商陆哼笑了一声,“你傻吧,这点伤,还不如你那时候不给我回信来得重。”
柯屿被噎了一下,心虚气短地说:“别翻我旧账。”
其实真的要翻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信都存在老家的书架上,一封封都很完好,柯屿有时候还会偶然翻阅,看着商陆那时候一笔一画端正的字迹,和稚气生疏的语文作文般的措辞,总是忍俊不禁。
“我给你写信,你不回我,我一封接一封地写,小温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也许你收到信了,只是根本不想理我。”
柯屿做贼心虚,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商陆并未察觉,下巴垫在手臂上,自顾自地说:“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跟我拉过勾,不会不理我的,所以每周都很坚持。”
“然后呢?”
“小温问我,就这么喜欢柯屿哥哥吗?我说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