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泰然自若地坐到太后身侧,倒不见有什羞赧,他没看云滢,只轻微斥责句清宁殿里宫人:“太后平日里是宽纵你们,瞧着长公主进来只是站着不动,也不知道拿两个坐墩来伺候。”
“七哥不用麻烦,”
卫国长公主平常在道观过日子没有在宫里这样讲究,跪在蒲团上是常有事情,但她瞥眼还站在太后榻侧人,莞尔笑:“是皮实惯,不过七哥有意厚爱,那贫道也就却之不恭,若是再能有盏热茶解解渴就更好。”
太后被双儿女围坐在侧,哪怕知道皇帝意思,脸上也是带笑:“福宁殿内侍过来问安时候吾也派宫人同他们说,不是什大病,官家怎还往大相国寺去,耽误国事尚且不论,就不怕旦有什刺客,致使潜龙遭困?”
那是汴京城中第大庙,香火鼎盛,平日便是善男信女不断,皇帝白龙鱼服,总归是有定隐患。
“皇帝这几日可曾派人同你说过些什吗?”
太后从这件事里回过神来,为着那对夫妇事情,她这几日睡得总有些不安稳,哪怕这件事被压在登闻鼓检院,但若是皇帝知道,福宁殿里总该有些异常。
云滢说起这个脸上也带些不似作伪惆怅:“妾那日侍奉似乎是惹官家厌弃,从福宁殿回来以后,圣上就没再有什单独话给妾。”
她这话要远比那些圣上在床笫间不甚热切应答真诚上许多,然而今日仿佛出门没看黄历般,还没等云滢再说些什,外间已经有内侍传唱圣上驾到。
“七郎上次来还是两日前,”太后含笑瞥她眼,淡淡道:“倒是巧得很,今日留下你,官家便过来。”
“朕想着阿娘信佛,传闻在大相国寺中殿宇发愿十分灵验,御驾出宫未免
皇帝侍奉太后也算得上孝顺,哪怕太后并不规定要皇帝如嫔妃般固定请安,但不忙时候两三日来回也不稀奇。
不过事情恰巧碰在起,到底有些微妙。
说话间圣上已经进内殿来,里面隐约能听见卫国长公主问安后与皇帝交谈声音,云滢提前站起身,等到皇帝携长公主过来以后向皇帝福身行常礼。
“你们兄妹有什话不能到里头来说,还要背着人嘀咕亲热?”太后对皇帝和姊妹亲热这种事情并不反感,特别又是太妃小女儿,她眼神略复杂地瞟眼皇帝,随即想到长公主是个出家人,便笑着打趣道:“不能说给老婆子听吗?”
卫国长公主见到太后服药后气色好些,便跪坐在太后面前踏凳上说笑:“同七哥说娘娘是这两日睡不安稳,因此才感染外邪,叫七哥不用忧心。谁知道七哥昨日竟私下出宫去大相国寺,给娘娘求平安符,奴便笑他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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