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淡淡笑,“阿娘病中多虑。”
……
云滢从清宁殿回到群玉阁已经将近午时,殿中人迟迟不见她归来,自然也都急坏,兰秋见她回来时候面上红晕未消,连忙替她拆发髻通头。
“娘子回来得怎这样晚,奴婢们都担心坏。”蕊月和兰秋是晨起请安时候起跟着云滢去,但是等娘子留在清宁殿里约莫柱香时辰后,就被吩咐回来候着。
“老娘娘问几句话,后来官家过去请安,娘娘就又让人教规矩,回来得不晚才是奇怪。”
新煮团茶,给太后上却是盏热热白水。
圣上趣事似乎不怎能逗人开怀,太后等那白水浅浅洇过指尖方莞尔笑:“确实是无稽之谈,吾亲族早都已经入京许久,即便他所说为真,想来也是出五服人。”
卫国长公主也有些后悔方才失言,太后当年只是个蜀地逃荒来美貌孤女,是因为生得容貌艳丽才被先帝强占养在外面。
她真正族人大多已经因为战乱或是年迈去世,剩下族人也早早攀上显贵门第,留在京中做官,这在后宫里面并不算什秘密。
只是此乃太后逆鳞,能不提起,尽量不提就是。
云滢热燥起来时候便拿湿巾帕擦擦颈项,她以为太后立规矩是要暗里惩戒她番,谁想到教出来多是些不靠谱事情。
当时她几乎要怀疑,眼前人是不是已经年过花甲清宁殿掌事。
“今日午膳不必备,让茶水房准备点小食午后拿过书房来就成,现下也没什胃口。”
云滢略有些恹恹地往床上倒去,吩咐兰秋拿香膏出来替她按按:“等到未时刻就叫起身,今日给太妃经还没抄好,别拖到晚膳再送去。”
兰秋应声是,等到娘子卸去外面宫装
也不晓得是哪个谏官这样倒霉,连这种话都能听信,即便太后如今已经不再掌管朝政,但要逐他出京,贬到哪里去做团练使也是件十分容易事情。
“玉徽,”太后唤声卫国长公主道号,“你同云美人先出去罢,吾和七郎还有些话要说。”
这样吩咐自然叫云滢称心,她留在这里听前朝政事在太后眼中不知道有多碍眼,立刻便应承,然而太后却又像是想起来什,多嘱咐身边嬷嬷句:“你同云美人好好讲讲规矩,省得她伺候不好七郎。”
圣上目光只落在云滢身上瞬,如惊鸿掠水,等她抬头时便已经在端茶汤细啜。
太后等身边人领命下去,才慢悠悠地望着已经空珠帘后面,漫不经心地吩咐人再给皇帝换盏来,“寻常人家娶妻纳妾尚且要站在婆母床头檐下立规矩,吾不过是叫人提点她两句,七郎就要这样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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