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自然是为邀功,不管皇帝封与不封,左右她长子是有心替云氏争取过更多实惠,但是云滢却已经然,随手拿起案桌上演义,把话遮过去。
圣上前几日让内侍召她去书房时候曾经同她说起过拟定追赠官职与封号,她不是特别清楚这些封位到底是怎回事,皇帝说起时又是风轻云淡,是以她也不清楚前朝会觉得这样不妥。
不过那个时候皇帝是准备将云氏族人封赏并给,但她却闹起脾气,不肯叫伯父和几个哥哥从外地回来,圣上只觉得她是孩子脾气,然而
“娘子未免太自谦些,”韩国夫人笑着道:“如今外朝有谁不知,官家内廷里最得宠就是娘子,您才得名位几个月就接连擢升,前些时日官家还让礼部拟折子,说是要追封娘子父亲为国公,谥号文愍,母亲为蔡国公太夫人,又追封娘子生父二品官,赠资政殿学士,赠娘子外祖父四品官,赐娘子外祖母诰命,汴京城都传遍。”
云滢几乎要将茶呛在喉咙里,她勉强让自己呼吸平静下来,尴尬笑:“官家只是同说起会追封,但并不知道旧日都是什例子,又不敢插手前朝事情,所以听过也就算。”
“况且是礼部拟,想来应该是依照前几位嫔妃旧例,同官家又有什关系?”
“娘子不必多心,妾也并非有意要探听,”
韩国夫人时时瞧着云充仪面上神情,像是闺中密友交换隐私笑话样,坦然自若道:“只因为之前拟折子乃是孙府新受荫封提拔郎君,他给娘子父亲拟个郡公爵位,追赠是三品官,之后被官家不咸不淡地责备几句,调到别处去,换成妾长子拟诏,因此才能知晓其中内情。”
高位嫔妃册封时候原本就不止是嫔妃自己个人事情,还关联着皇帝追恩家族,但大多数追封故去父亲个极高爵位,什好听堆什,而活着族人如果不是凭借真才实学上位,顶多给个低品阶虚衔领俸禄,追封外祖那才叫新鲜。
荫封素来只封父族脉,荫到母族去,这也算是本朝后宫第桩新鲜事。
云氏族当真是人得道,鸡犬升天,近日勾栏瓦舍突然兴起阵浪潮,专爱排《长恨歌》戏码,说是“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但这出说古讽今戏韩国夫人是不敢告诉云滢。
“令郎君倒是有许多奇思妙想,”云滢笑过之后也多几分谨慎,不经意间问道:“官家在外朝没生气罢?”
“自然是生气,”韩国夫人浅浅笑:“追封娘子外祖是官家亲口吩咐过,犬子无非是代书圣意,但是犬子自作主张,还添娘子兄弟与叔伯,官家不是很喜欢,御笔勾才叫发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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