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夫人细细为她解释道:“人|||肉入药几乎等同以人救人,同类相食有悖天理伦常,因此大夫开方子时候向是慎之又慎,但是人血却在有些典籍上注明是大补,而头发是十分珍贵东西,很难生长得像是娘子这般润泽黑直,所以也常常用来入药滋补。”
她这个年纪,偷偷看过话本几乎是云滢好几倍,因此即便没有看过这本,对于这个故事情节安排注定结局走向也是然于胸:“这个嫔妃既然治好皇帝病,伤那大片又十分容易叫人发现,想来后面皇帝定是极宠爱她。”
云滢瞧她去拿另本正经书册,准备同她讲讲春秋战国事情,微微笑:“夫人猜不错。”
韩国夫人只猜对半,书里那个嫔妃并不曾告诉过皇帝,直到手臂上伤好得差不多才被皇后和另外夫人看不过去,告诉皇帝。
而皇帝真正感念也不是那个美人能治好他病症,而是因为旁人都不肯为他伤及自己,独独那位并不怎得宠
见识过她软磨硬泡能耐,也便无奈地让人把折子拿上来,当着她面勾抹才算罢休。
圣上还取笑她,说是出于自己声名和惧怕外臣弹劾而意态恳切来请辞赏赐后妃不少,但像她这样逼着皇帝勾抹女子还没有过。
韩国夫人也是出身名家,但她并不鄙夷这些小说杂记,再说做云充仪女夫子,皇帝也没想过要叫云滢去考个甲进士三名回来,她没必要操之过急,因材施教,只拣云滢爱听爱看先入门,并不上来就要她读那些诘屈聱牙文章。
“之前看本讲炀帝后宫演义,里头娘子们都有趣得很,平日也不见她们斗来斗去,日日起写诗赏花,除却有些骇人,倒还是很有意思。”
云滢托着腮同韩国夫人抱怨道:“里面讲炀帝乃是老鼠精托生,因为不修德行而被上天使者惩罚头疼好几个月,嫔妃们急得没有办法,就在月夜向佛像发誓求皇帝痊愈。”
她略伸出半截藕臂,在上面比划下:“更有个嫔妃为祈求炀帝早日康复,割自己手臂上两肉下来熬成汤药,你说奇不奇,炀帝病立马就好。”
里面写那妃子割完肉以后鲜血淋漓,她想想都觉得疼,而且服侍皇帝后妃身上是不能留疤,她这样做无疑是自断恩宠。
“不知道夫人可晓得,人||肉当真能入药吗?”
韩国夫人怔怔,旋即笑道:“这倒不是编,好些《药典》上都写过人||肉可以入药,包括观自在菩萨成道前,都有割肉救母传闻。”
“不光是娘子所言人|||肉,就连人||血,头发都可以入药,头发又称血余,无论是太医署还是民间药馆都是离不开贵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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