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去过次开曼群岛,那是当时去过最远地方。在个岛上看到家中餐馆,印象很深,觉得不管哪里都有中国人在做生意。又过两年,在波多黎各家旅游纪念品商店门上看到块告示:“本店不卖中国货”。特地进去看看,除当地人些手工品之外,义乌货其实不少。
早在2007年,美国就出本畅销书,叫《离开中国制造年》(AYearWithout“MadeinChina”),讲美国家人试着不用中国货生活实验。书本身乏善可陈,但其中些情绪在美国普通百姓中颇具代表性。这些情绪在之后十多年间慢慢发酵,民间反全球化倾向越来越明显。2018年6月,世界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巴苏(Basu)教授来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演讲,谈到中美贸易战时说:“来自印度,过去大半辈子,直都是发达国家用各种手段打开发展中国家市场,要求贸易。没想到世界有天会倒过来。”
国经济崛起直接得益于全球化,但因为自身体量大,也给全球体系带来巨大冲击。2001年加入WTO之后,国迅速成为“世界工厂”。2010年,制造业增加值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2019年,制造业增加值已占到全球28%(图7-1)。国出口产品不仅数量巨大,技术含量也在不断提升。2019年出口产品中三成可以归类为“高技术产品”,而在这类高技术产品全球总出口中,国约占四分之。由于本土制造业体量巨大,全球产业链在向国集聚,也带动本土供应商越来越壮大。因此国出口模式早已不是简单“来料加工”,绝大部分出口价值均由本土创造。2005年,国每出口100美元就有26美元是从海外进口零部件价值,只有74美元价值来自国内(包括在国内设厂外资企业生产价值)。2015年,来自海外供应链价值从26%下降到17%。(1)
图7-1
各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七国集团即英、美、日、德、法、意、加。
这些巨大成功背后,也隐藏着两重问题。第是内部经济结构失衡:重生产、重投资,相对轻民生、轻消费,导致与巨大产能相比,国内消费不足,而消化不产品只能对外输出。这就带来第二个问题:国外需求不稳定和贸易冲突。过去20年,世界制造业中国占比从5%上升到28%,对应是“七国集团”占比从62%下降到37%,而所有其他国家占比几乎没有变化(图7-1)。这背后不仅是中国经济面貌翻天覆地变化,也是发达国家经济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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