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白鹿手里的一粒胶囊掉在了被子上。
“现在吃吗?”晏峤小声问。
邢白鹿点点头。
秋姨忙问:“吃什么?吃药吗?那我去倒水来。”
秋姨很快就倒了杯温水上来,见晏峤在倒保健品出来。
当然,那些有毒胶囊都已经被挑出来了。
郑艳玲的脸色有些难看:“医生怎、怎么说的?”
邢远霖回头对上郑艳玲的眼睛看了片刻,他的眼眶瞬间有点红,深吸了口气道:“小鹿心跳呼吸停止,差点……差点没救回来。”
郑艳玲的手一抖,握在手里的锅铲“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晏峤将邢白鹿放在床上。
秋姨紧跟着过去还在哭,大约是到了家里,她也没什么顾忌,越哭越大声,后来就干脆坐在邢白鹿床边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邢远霖的车-
秋姨一早就得到了邢白鹿今天出院回家的消息,邢远霖从宁海出发时也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秋姨便掐着时间,隔几分钟便站在院子外张望一番。
这回看到那两辆熟悉的车开过去,她忙跑进院子里迎着车进来。
“小鹿呢?”秋姨趴着邢远霖的车窗朝里看了看,又忙回头朝后面晏峤的车跑去。
郑艳玲听到动静穿着围裙,连手里的锅铲都没放下就跑出来,在看到邢白鹿是被晏峤跑出来时,她明显吓了一大跳。
秋姨问:“这不是先生买的保健品吗?医生说你吃着药也能吃这个?”
邢白鹿道:“没事,不冲突。”
他伸手接了晏峤递给他的胶囊,去接秋姨手里的水杯时,他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爸爸买的?”
秋姨道:“我怎么不知道,先生和玲姐房里不都有这种看起来瓶子差不多的保健品吗?”
这种同个品牌的保健品,外观的确都长得差不多。
邢白鹿拉了拉她:“秋姨,别哭了。”
秋姨仍是哭:“这几天我都在想,我要是跟着你去宁海照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早知道我应该和先生一样坚持不让你离开家的!”
邢白鹿莞尔:“不是因为这个。”
“你就是没人照顾,又不会照顾自己!”秋姨哭得更自责,“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晏峤发现秋姨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瞥了自己一眼,目光分明是埋怨的。他有些尴尬,假装若无其事从邢白鹿的书包里把那些保健品一瓶瓶拿出来放在床头。
秋姨没忍住就哭了出来:“这、这怎么这么严重?不是说吃了那个老中医的药都好了吗?这几年也没看再病过,怎么就……呜……”她哭得大声。
邢白鹿只好道:“你哭这么大声,是要把邻居都引来吗?”
秋姨哭哭啼啼跟着他们进去,又追上楼。
郑艳玲拉住邢远霖,紧张问:“怎么这么严重?”
邢远霖叹了口气,又拉开后座车门将轮椅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