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他在华闻最亲密同事,是他回国后建立起良好关系朋友,他们或许对赵以川过去不太解,不过也因为恰好如此,无须对他们隐瞒。
“……结婚。”
话音刚落,靠窗小餐桌霎时片寂静,三人几乎是同时听明白赵以川这句话,不存在任何误读,宁思垚手里虾“啪嗒”声掉进盘子。
“结婚?”沈跃最先反应过来,“什时候?”
苏艺惯会抓重点:“等会儿!你昨天那着急四处找白衬衫该不会就是因为要去拍结婚照吧?”
摆弄手机,赵以川没怎犹豫,编辑信息后手指先于理智地发给对方:“可以告诉同事结婚吗?”
裴哲回得快,更简单,就只有六个点。
赵以川:能吗?
裴哲这次“正在输入中”好会儿,思忖再三,答得模棱两可:
“看你。”
们身边,把勾住赵以川脖子:“就说,今天跟孔雀似到处乱窜,原来在炫耀新衣服——”
“沈跃你也少来这套。”赵以川躲开他。
沈跃不恼,习惯性地推把鼻梁上银边眼镜:“但你心情好总没说错吧,怎,最近遇到开心事情?”
开心事吗?
确实也算件,但赵以川不知道能不能广而告之。
这都能被发现,赵以川对苏艺逻辑推理叹为观止。
但他承认得也爽快:“是昨天登记。”
“有照片吗?”宁思垚最关心赵以川结婚对象长什样,“赵律,给看看!
“喂,川儿。”沈跃是北方人,口音天生带点亲密,他注意到赵以川捧着手机提醒道,“吃饭啊,菜都快冷——看什这投入?”
“没什。”赵以川应付着他,“确实有点饿。”
但说完又半晌不动,目光在色香味俱全家常菜上转圈,他突然重新放下筷子,挺直背,看着就像有大事即将宣布。
过分严肃神色很少出现在赵以川脸上,不只察言观色水平流沈跃,现在连粗线条宁思垚都发现气氛沉重。她举着只白灼虾,和苏艺起看向赵以川,小心翼翼地问:“赵律,怎……?”
“确实有件大事。”赵以川说,他头脑发热,却又不是简单冲动。
又或者只是他单方面开心。
赵以川最后说:“没什,最近天气好。”
沈跃笑他不耿直,居然有自己小秘密,不过到底没继续追问。他随口句在赵以川心里种颗种子,行人去写字楼下餐厅吃饭,坐下,赵以川捂着温热大麦茶,蓦地不是滋味起来。
结婚证都收进抽屉里,洗干净衬衫与新买领带也送到家,他想,这是新人生阶段,无论出发点,他跟裴哲和以前不样。
难道这不是件值得纪念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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