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川如他所愿,凝视着他眼睛小声问。
“那你要不要留下过夜?”他惶恐时总会笑,弧度无懈可击,唯恐裴哲不肯赶紧补充,“睡沙发。”
脑袋晕晕,仿佛微醺,裴哲就像那只树懒般慢条斯理地“嗯”声。
两个哈根达斯盒子并排摆在起,被赵以川两三下连同吃剩零食袋子扫进垃圾桶。他站起身,远远地眺望眼浓郁夜色。
“啊,不早。”裴哲跟着他站起,后知后觉似对手表时间,“先……”
“启荣科技写字楼在金平路,对吗?”
裴哲喉结微动:“嗯?”
赵以川状似自说自话道:“那好像离这儿挺近——”
那你二审怎应诉?”
赵以川如实说:“暂时还没思路。”
“你对他们很上心。”裴哲说,“最近趟趟地去剑川,估计其他案子都没有做。”
非常好接话,无论怎答都不至于冷场。赵以川却沉默很久,他试图打开点心扉给裴哲看,又怕被他同情。
思来想去,赵以川沉声说:“因为知道他们现在有多绝望,裴哲,你没见过他们看眼神,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爸当时也被逼着还钱,如果当时有……算,尽管情况不样但能懂,所以特别想帮他们。”
“是啊。”裴哲无端应句,“开车十来分钟。”
两人之间相隔三五步,空气凝滞,糖浆似融化,拉扯出黏稠细线。
连裴哲自己都无法形容此刻忐忑和期待是如何稀里糊涂搅在起,扰乱他全部安排,他居然千载难逢地想:明天不上班也可以吧?
只要赵以川说是他想听。
或许,某种程度上,虽然不太对等,但裴哲也很解赵以川。
“真很想帮吗?”
赵以川望向他,深棕色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片刻,紧接着又是双笑眼:“哎,是要当金牌律师,知道你厉害,但这件事你别管。”
裴哲没正面应对,心里却因他不怎客气强势回答而慢半拍地被搓揉下。
“再说吧。”
球赛最终定格在比分2-1,全场结束,也过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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