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肯给?”岑柏言嘲弄地笑,“你还想二次利用,留着骗下个人?”
宣兆眉心紧。
整个屋子都被岑柏言翻过,都没有看见那本日记,岑柏言双手插着口袋,再次环视圈,视线定格在唯个没有搜寻过地方——
宣兆随身携带背包。
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动两
他知道这是什声音,岑柏言把这些东西统统扔进垃圾桶。
仿佛有团浸水湿棉花被强行塞进喉咙里,宣兆喉头酸涩,有种想要干呕冲动,胃里不断有酸气上涌,灼烧着他食道,连带着把他眼框也烧热。
他以为岑柏言不会再回来,于是将拐棍靠在墙边,缓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只可怜粉红拖鞋,轻轻拍打兔耳朵上落下灰尘。
然而片刻后,“吱呀”声在身侧响起,门开,岑柏言去而复返。
宣兆手腕抖,身体先于理智步做出决定,他仰头朝岑柏言看去——
阴雨天则是蓝色。
这种小东西早就有,小商品店里抓大把,岑柏言却当成稀奇玩意儿,献宝似给宣兆展示,好像恨不能把全世界好吃好玩都给宣兆拿回家。
而此刻,宣兆看着岑柏言拿起那个圆球,没有丝毫迟疑,就像是丢个垃圾那样,反手扔进塑料筐。
“咣”声响,水晶球磕在储物筐角,球体裂开条缝隙,暗蓝色墨汁成片成片地渗出来,把筐子里东西浸透面目全非。
最上面丢着是张照片,岑柏言揽着宣兆脖子,笑得脸灿烂,宣兆面露无奈,但眼睛里愉悦怎藏也藏不住,墨汁顺着相框表面,点点地爬满整张照片,最后覆盖住岑柏言那张笑意盎然英俊脸颊。
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只脏吧唧拖鞋,这种行为荒谬简直不像宣兆能做出来。岑柏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幕,他眼底浮起丝痛楚,又迅速讽刺情绪压下去。
“日记呢?”岑柏言问。
宣兆垂眸:“找它做什。”
“当初就是本假日记把骗得死死,”岑柏言淡淡道,“留着它,嫌丢人。”
宣兆双手撑着膝盖,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低声说:“会处理。”
宣兆十指蜷,似乎想要阻止什,然而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双手。
投影仪被拆掉,茶几四角包裹上软布也卸,床边洁白羊毛地毯脏兮兮,那些成套碗筷都只剩下孤苦伶仃副。
岑柏言神情冷漠,弯腰抱起那个装满回忆竹筐,径直越过宣兆出房门,接着下楼。
宣兆靠着墙,始终言不发,他垂头看着那只被踩脏粉红拖鞋,眼神点点地陷入灰败。
声巨响从楼底传来,宣兆眼睫随之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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