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岑柏言只留给他个冷漠背影,“占用你东西,你也利用,宣兆,们两讫。”
“好,”宣兆喃喃道,“好,好啊。”
“以后——”岑柏言顿顿,“你要做什都和没关系,你要报复谁、利用谁都好,都和无关。”
宣兆猜想自己此刻应该是有些狼狈,还好岑柏言没有转身,还好。
岑柏言双手在口袋里紧攥成拳,停顿几秒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宣兆在那片阴影里,看见岑柏言绷紧小臂,而后纸张撕裂声音在耳边响起,宣兆在尖锐声响中重重闭上双眼。
纸片散地,最后,岑柏言发狠地把那个硬壳重重砸向地面——这是他唯个泄露出真实情绪时刻。
宣兆胸膛微微起伏,在室寂静中,他看着满地碎纸屑,低声问:“还有吗?”
“够。”岑柏言说,“剩下你看着处理吧,要烧要卖还是要给房东,随便。”
宣兆又缩回那个门后墙角,他深深垂着头,后颈线条优柔,微长发梢搭着眼皮,岑柏言看不清他此刻是什表情。
下,岑柏言走到那个背包面前,抬手却又顿住。
日记会在里面吗?他会贴身带着吗?
这个念想在脑海里浮现,岑柏言立即用拇指重重切进虎口,借由疼痛来保持清醒。
打住,岑柏言,你还嫌自己被骗不够多?你还有那些不切实际幻想?
他打开宣兆背包,在众文件中,眼就看到那个硬壳笔记本。
脚步声在耳边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宣兆依旧安静地倚在墙边,其实他什也没干,但就是像被抽干浑身力气般,左膝瑟瑟发抖,靠着
直到此刻,岑柏言才终于肯承认,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宣兆。
岑柏言抬脚要离开,宣兆突然问:“还完吗?”
秒针嘀嗒走好几圈,穿堂风吹木门直晃。
宣兆靠着门后那面墙,岑柏言背对着他站在门外,两个人离得很近,又似乎很远。
“岑柏言,”宣兆嗓音中满是疲惫,“欠你,还完吗?”
宣兆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没有阻止岑柏言,也没有说个字。
这本日记岑柏言不知道翻阅多少遍,里面每句话、每个标点、每个笔画岑柏言都烂熟于心。他就连翻页都小心翼翼,生怕卷边起毛,他本以为他辈子都会好好保存着这本日记,以后他和宣兆会收养个可爱孩子,他会把日记里写话念给孩子听,告诉孩子这是世界上最动人情话。
不过短短个月,再见到这个笔记本,岑柏言只觉得心酸,就连眼眶都涌起难以言喻酸涩感。
他腔赤诚和真心,只换来几十页捏造笔记罢。
本假日记,还留着做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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