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说:“对。”
他承认干脆利落,蓝山哑然半响,骂咧道:“你可真是个流氓啊!”
柏舟说:“嗯。”
然后他拉近蓝山,侵入他唇齿,坐实流氓称号。
柏舟每次纵容也都叫蓝山。
此刻蓝山裹着毛巾,仰头看着他,他眼中是比星辰明亮喜爱,腕上是无数数学家前仆后继最后被自己锤定音定理,身后是高耸入云山川,里面寄托着攀岩者危险迷人梦想。
他明天要去开拓自己领域里疆土,亦是要去开启潘多拉魔盒。
柏舟垂眸看他,梦里声音轻轻说,现在还来得及。
但是蓝山第片疆土叫舟。
柏舟眼中雾起又散,他最后笑笑,把声音和雾并拨散,说:“不够浪漫,这不过个不完整结论。”
得差不多,柏舟清楚自己是怎样人,他太贪婪,不易满足,不会安于现状,黎曼猜想证明刚结束,他却蠢蠢欲动又要启航。
他需要更多知识,更多研究,更多难题。
他已经开始饥饿。
这些话柏舟没和蓝山说,因为柏舟内心笃定蓝山是和自己样人,他明天会去征服片从未有人涉足领地,这是所有攀岩者都存有梦想,也是蓝山年少开始就怀有期盼。
柏舟毫不怀疑他会成功,比确信自己会证出黎曼猜想还要笃定,又或和蓝山对他能解答猜想信心同等。所以柏舟也知道蓝山不会停下继续前行脚步,他会去世锦赛、世界杯、奥运会,也会去山川、高原和雪野。
蓝山说:“完整手上哪写得下?”
柏舟说:“可以不写手上。”
蓝山狐疑地对上他视线中笑意,耳尖窜些红,猛地抽手指他:“不可以!”
柏舟笑意更甚,他笑起来冰雪消融,很好看,也意外有些痞:“什都没说。”
蓝山说:“但你乱想!”
柏舟都愿意陪他去,但内心却害怕他不能和自己起回来。
他们两个是那相似,却又是那不同。
柏舟偶尔会做噩梦,梦里蓝山从岩壁上坠下,惨死在谷底。他留着冷汗从梦魇中挣脱,条件反射抄起手机,给蓝山拨去电话。
无尽恐惧和惊怒催促着他,让他开口,开口命令或者哀求蓝山,别攀岩。
但这些通话大多夭折在接通前,就算有那两个幸运地到达远方,被蓝山接起,柏舟沉默半响,最后只会说淡淡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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