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低声骂句:“贱。”
她们走。李小园在原地呆很久,然后默默把地上碎渣清理干净,翻开习题册,找出张卷子来做。除此以外她找不到别事情能做,只能做题……做题能让她暂时忘记妈妈是被醉鬼父亲打坏脑袋神经病,要捡破烂收废品供自己读书,能忘记自己无缘无故被诬陷说偷东西,能忘记别人说——李小园和她妈样,有病。
装聋作哑最好。她最擅长装聋作哑,比谁都更能忍。
有时候隐忍不仅仅是因为怕和恐惧,也可能只是在等待个机会。她忍很久,早就不在乎那些无关痛痒排挤,毕
李小园盯着张玉裙摆上蕾丝,点头:“给,那天课前递给他。”
事情起因是张玉那天给她盒巧克力和封信,让她拿给后桌路延。
张玉逼近步:“说实话。”
李小园沉默几秒。
“真给,信…巧克力。”她声音变小些,“那天也跟你说,他拿,然后又给孟图南……”
下晚自习后,李小园回宿舍。
定晏中住校生不多,但因为混杂诸多乡镇上学生,环境尤其复杂。这个宿舍有两个都不是自己班上,有个在音乐班,还有个学画画,也都不是什好惹角色。
推开宿舍门以后,原本大声嬉闹着几个女生顿时安静下来。
她习惯,低头走进去,尽量降低存在感。宿舍其他几个人在约去食堂吃夜宵,没有个人跟她说话。
她对床那个——梁倩理理自己桌子,随口抱怨句:“爽肤水用得好快……总觉得才买就没。”
张玉笑下:“路延跟杨成打架,听说是因为你。很奇怪为什是因为你,也很奇怪为什是你。”
“……”李小园只能解释,“真给他,也跟他说……”
张玉冷声打断:“说什?说东西是你给他?”
李小园没机会说完那句话,因为下秒个杯子砸到她脚下,玻璃渣弹起来,差点蹦到脸上。
她只能伸手挡挡。
另个,声音尖锐些宋佳怡接句:“收好点,谁知道你不在时候是不是有人拿去用。”
李小园自顾自地做自己事,言不发,装聋作哑。她打开水壶才发现,之前打热水没,壶是空。
沉默两秒,她和往常样选择装作无事发生。拿起壶准备走出寝室接水,但宿舍里另个人——张玉,把她路拦住。
面前女生穿条白色连衣裙。她们惯常这样,回宿舍会把校服换下来,换身好看衣服,即使马上要熄灯睡觉。但李小园挺喜欢穿校服,因为她没有那多衣服可以换。
张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你给东西,你拿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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