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把车停在街边
车位，招呼他：“到啦。”
这是奚山说老严烤羊肉店，总店分店隔
条街，两层楼，都人满为患，还没走近先闻到股足以垂涎三尺孜然香。
池念咽
咽口水，立刻饿。
清真餐厅，服务员和厨师大部分都戴小白帽或头巾。个胖胖中年女人和奚山核对预订信息，引他们去二楼。
每张桌子周围用板材围上，挂门帘，配合那些精致白色镂空装饰，就成个个简陋互不影响小包厢。奚山和池念坐张桌子，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略
这次找到地方住定去点，池念暗下决心。
离开房间时池念目光在手机上停顿拍，他不知道出于什
心情，吹头发之前去给充上电。但仍没开机，池念对自己说
只是怕错过重大新闻。
他拔下充到30%电手机，关门下楼。
奚山没坐，靠着根柱子等他。池念叫声“奚哥”，他就慢吞吞地抬起头，朝池念稍微点点下巴。
“饿？”奚山问，带着他往酒店外走去。
：“好，你快去吧。”
奚山又叮嘱：“下楼别忘房卡。”
“知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吧，快点。”
虽然搞不懂为什池念突然催促，可能快递更要紧，没多久，关门动静回荡在玄关，池念立刻三下五除二脱光去冲澡。
热水让身心都舒缓活络，等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时，池念已经完全从干旱里缓过来。
“还行。”池念看他两手空空，“不是说下楼拿快递吗？”
奚山：“给寄存在前台，非要亲自签收，烦。”
他口头禅好像就是“烦”，可池念看来这更接近于个语气词，因为奚山每次这说都还带着笑。不洗澡脏死有点烦，道路颠簸烦，天气太好太坏都烦——除接电话那次，池念从未觉得他是认真。
在酒店通折腾后也没到七点，奚山说已经订好位置，又去开那辆越野车。
德令哈比池念想象中更接近个普通城市样子，行道树多是白杨，有河流经过，商店热闹，行人饭后沿街散步，令人时记不起这里位于青藏高原。
他舔舔嘴唇，从镜子里看自己：
确实比实际年龄更显小长相，眼睛大、下巴略短所以脸看上去有点偏圆显得可爱幼齿，满身褪不去学生气。前段时间都不注意打理发型，这会儿才发现刘海已经长得遮住眉毛，有点影响视线。
奚山衣服穿着还是显大，抬手时往另边垮着，露出锁骨。池念往边上拨拨刘海，手指停顿，轻轻按自己鼻尖颗棕色小痣。
像粒灰尘，始终黏着他不放。
池念从青春期开始就不喜欢这颗痣，总想等有空就处理，可它不痛不痒，没照镜子也感觉不到，所以至今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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