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又来了,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耳边,连带着外面的天色都变亮了几分,像是有月亮出来一般。
失去了神谷昭明的利口酒,甚至没有丝毫怨怼,只是用他一如既往的平静目光看着他,朝一点忙也没有帮上的降谷零伸出手——
降谷零下意识将手递出去,而手中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支短鞭。
短鞭泛着皮质的冷光,在惨白的白炽灯下看着像是一条蛇,阴寒而又恐怖,上面并不突兀的细小鳞片贴合着,却会在出招后展开,落到人的皮肉上,狠狠地咬住,扯下块肉来。
他猛地抬头,面前的画面又是一闪。
“波本,捞我。”
降谷零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阴影中的绿色盆栽。
心跳得更快了。
这喊声太过于熟悉,哪怕过了十年,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
只是之前想起,是因为不理解神谷哲也如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人精准定位他的身份,甚至能直接扑到他身上。
打开过的信件,在十年后,在拥有者死亡后,终于重见了天日。
里面有着关于组织、琴酒、苏格兰、波本、莱伊的秘密;有着雪莉、工藤新一乃至一些他们不了解的人名的事件。
更多的是对神谷哲也的鼓励和热情,仿佛是对待着一个精美的瓷器,热烈中又带着小心翼翼,赞美中又带着惴惴不安。
降谷零还记得自己最先找到有关“波本”的那封信,上面用了许多个感叹号,不仅暗示着他卧底的身份,还疯狂喊着神谷哲也远离,不要为了救他搭上自己。
结果,结果——
满是伤痕的白发青年躺在血泊里,连带着呼吸都是若有若无的,仿佛只要鞭子再落下去一次,就能轻而易举地收走他的生命。
那惨白的脸上不仅染着血,还带着病态的潮红,痛苦透过眉眼间传递出来,却在睁开眼后被灵魂强制收回体内。
还淌着血的左眼泛着一层雾气,在足够让人眼睛刺疼的惨白灯光下涣散着,而右眼则是不受控地眯起,看着他,
神谷哲也说托辞是听力好,并且完全没有举报他的想法,只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转头离开。
降谷零也是因此才彻底动摇对神谷哲也立场的看法,陷入更加大胆的试探中。
而现在想起,他只能想到神谷哲也望向他时平静且信任的目光。
就好像是坚信着他一定会把他带出去一样……
“波本,拉我上去。”
没有结果。
那些信封已经被叠好,按照其中的内容分门别类,除了有关于诸伏景光的信,其余的都收敛在不同的小盒子里,由他保管,最
后一起下葬。
降谷零起身,朝外走去,他还不能休息,对好名单后还要检查各种细枝末节,防止组织的余孽出来干扰这次葬礼。
就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平静无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