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今天晚上又得熬夜。”
“嗯。”沈植又抬头朝摄影棚里看眼——短促眼,但他看得很认真
应该说没空——许言当下心里只有这个想法。但他已经当众答应明天拍摄,在知道模特是沈植之前。
实际上模特本人也才刚得知这个消息,沈植侧头看汤韵妍,对方给他个淡淡笑。
“行,那明天见。”许言短短应句,在沈植看向他之前拿着单反回到灯光下。
他很快投入拍摄,专心致志丝不苟。汤韵妍看会儿,推推沈植手臂:“走吧。”沈植点点头,眼神还留在许言身上,顿下才跟她起朝门边走。
自动门缓缓合上时候,沈植动不动站在那里,隔着透明玻璃,隔着走动人,偶尔能看到许言侧脸,偶尔能看到他手腕——总之总有人挡着。但沈植不介意,就如同他不介意许言忽视自己存在。
确实是好久不见。
久到那晚在漆黑包厢歇斯底里哽咽流泪都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事情,许言这几年生活被塞得很满,满到没有闲暇去考究段失败感情,更遑论构想重逢场景。他觉得身体里有地方被撬动下,那种瞬间悬空又飞速坠落感觉,很难形容,总之不是兴奋,不是激动。
比起好久不见,再也不见更适合他们。
相视片刻,许言平静地偏离沈植视线,忽略那句问候,又看向汤韵妍,笑容还在,但淡些,开玩笑说:“来督工啊?”
汤韵妍轻笑:“来看看你什时候有空帮拍几款。”
三年来他生活被各种压力填满,学习、考试、论文、工作、项目、出差……以及其他种种,只有今天和许言面对面时,沈植才感觉自己终于短暂地脱离现实,心跳都放缓,想把那几秒拉得长点,再长点。
“懒得选模特,正好觉得你风格合适,就当帮个忙,只拍脖子以下,不露脸。”汤韵妍表情意味深长,“明天下午点,大概拍两个小时,沈律师能按时到场吗?”
“可以。”沈植回答。
“那你现在……”
“回律所。”沈植抬手看表,“明天中午过来,下午五点飞机,要出差。”
“明天下午吧。”许言转回头,把整组照片粗略看过遍,问王雯安,“好吗?”
“台子换好。”王雯安很快回答,“光也调好。”
“行,这组拍完就收工。”许言拿起相机,又朝汤韵妍说,“明天下午去找你,模特约好吗?”
“约好。”汤韵妍气定神闲地拍下旁边沈植肩,“正好沈律师这两天有空,让他代劳下。”
许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听见王雯安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律师,当时看见他还以为是公司新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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