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极寺是专供宫廷朝礼皇家寺庙,位于长安城东北大宁坊内。元赐娴得圣命,身着玄衣,与
提起这茬,元赐娴就气不打处来,偏偏骑虎难下,不好当着他面爬出,便又拍次水花泄愤,直叫水溅得他满脸都是,才道:“你出去。”然后接过他手巾。
陆时卿能怎办呢,见天色渐暗,给她点个烛,便灰溜溜去外间,半晌,听见里边传来喷嚏声响。他眉头蹙,敲敲槅扇以示疑问,果不其然听元赐娴哭丧道:“穿什呀……?”
他低咳声:“木施上衣裳……也是新。”是新,不过是他原本准备换。
元赐娴看眼,揉揉鼻子咕哝道:“不行,穿你衣裳回去,阿兄会打断腿,你得给弄身女装来。”
陆时卿最终找陆霜妤帮忙。
氏这才信他,交代他几句,出门。
等她彻底走远,泡在水里元赐娴“哗啦”下站起,胡乱抹把面上水渍,冲屋里佯装准备解腰带人吼道:“陆时卿,你过分——!”
陆时卿被她吼得懵,连她喊他名讳都没注意,见她狼狈不堪,尴尬地偏过头去,咳声:“……”
他说不上话,眼瞧见巾架上手巾,便摘下来目不斜视地递给她:“你擦擦。”
元赐娴人在水中,气得猛挥拍,水花下四溅开来。得亏她眼下穿小厮粗布衣裳,湿也不过贴身些,不至透出肌肤来,否则她可能会想剜陆时卿眼。
元赐娴在她险些掉下巴神色里,接过身崭新秋衣,换上后憋屈地回府。
翌日,陆霜妤不情不愿地到元府探望她,问她是否感风寒。元赐娴可没这般娇贵,却因瞧出她是奉兄长之命前来,便故意擤擤鼻子,打好几个喷嚏给她听。
果不其然,当日傍晚,陆府就差人送来堆药。
接连几天,元赐娴都没再往陆时卿跟前凑,预备装个病,叫他好好歉疚番。直至七月半,徽宁帝在罔极寺躬身主持盂兰盆法会,钦点元家兄妹到场,她才与他打个照面。
佛教传言,盂兰盆节是解除亡亲苦厄之日。所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在佛教兴盛大周,下至百姓,上至皇室,都会在这天设斋供僧,去往寺庙超度、拜忏,也祝愿在世亲人延年益寿。
她冷冷道:“不擦。就你有洁癖?就你爱干净?才不用你手巾!”
陆时卿皱皱眉,撇过头来,十分君子地将视线维持在她脖颈以上,解释:“是新。”
她噎,仍旧赌气道:“新也不行,你碰过就不行!”
陆时卿深吸口气。他嫌弃别人这些年,当真头回被别人嫌弃。
他叹声,提醒道:“小祖宗,你人都在浴桶里。”还嫌弃什他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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