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时卿果真早便离府,直至黄昏时分才回,跨进院门便见元赐娴正在廊下踱步,看上去像在等他。
他略微愣,问她:“你怎还在这里?”
元赐娴闻声抬头,瞧见他,三两步下石阶,笑盈盈道:“陆侍郎,不回长安。”
准确地说,不是她不回长安,而是不再有必要回长安。昨夜听陆时卿讲刺客案进展,她很快便想通其中环节。
陆时卿顿住,抬头看她,露出略有些疑问眼色。
元赐娴见他真上当,心底不免有些歉疚,赔他个笑,将他拉起来:“与您说笑,您便是不抱,也不会再生您气,咱们回吧。”
他便言不发地跟她走,等送她到月门才道:“明日早得去见几个*员,到时你自行离去,不必再与招呼。”
元赐娴点点头:“接下来这路,您多多保重,在长安等您回。”
陆时卿略点头,转身走,走出几步复又回头道:“对,曹暗得消息,称刺客案有进展。”
不是执着于小黑,也并非故意如此不善解人意,触犯陆时卿底线,更没再为白日事生气,只是她明日就要回长安,临走想试探试探他。
她不是木头,瞧得出陆时卿近来对她态度转变,但他毕竟很少将情绪外露,她实在不能确信,他对她究竟有几分心动。倘使他能为她无理取闹,连狗都抱上抱,她就大概清楚。
元赐娴装出十分费劲模样,略有些忐忑地默默数数,决计数到百再走,可等数到百,回头不见他来,她又有些不甘心,打算再数百。
如此几个循环往复,连她自己都忘已数到第几个百,直至腿脚麻木才停下来。
好吧,她放弃。陆时卿心肠还是挺硬。
元赐娴上前几步问:“如何?”
“凶手真正想嫁祸并非韶和公主,可能是二皇子。”
他说完便当真回去,元赐娴将这话在脑袋里滤几遍,路咀嚼着进房门,突然低低“啊”声。
候在屋里拾翠被她吓,忙询问是何事。
元赐娴神情紧张,阖上门窗道:“拾翠,咱们不能见徐先生。”
元赐娴撑着膝盖艰难起身,愁眉苦脸地敲敲小腿肚,正欲打道回府,忽听身后声叹息。她心中喜,猛然回头,果见陆时卿站在不远地方蹙眉瞧着她。
她面上笑意掩也掩不住,朝他兴冲冲道:“陆侍郎,您怎回来啦?”
她就明知故问吧。
陆时卿什话也没讲,上前几步,撩袍角蹲下,伸手去抱小黑。他动作僵硬而缓慢,几乎可以寸为计。
当他手距离小黑皮毛只剩咫尺之遥时,元赐娴不知何故心如鼓擂,慌忙伸手拽住他胳膊:“好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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