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听见他这略有些暧昧咳嗽,不大舒服,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仰靠住椅背,叹出口气来。
正如曹暗所想,他当然不是没有私心。昨夜元赐娴蹲在灶房门口,埋头数数时候,他也几乎煎熬路。
他从开始就看清她试探,所以起先动怒,如此前每次感觉到她对自己不真诚用心。
他知道,旦他回头,就意味着中她计,意味着他心思将,bao露在她跟前。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却无法控制自己往回脚步。于是在那进进退退路,他仔仔细细考虑个清楚。
逃避不事,他选择不逃避。但他也是自私。既然他已然无法自拔,便也不会叫元赐娴得以独善其身,收放自如。
这桩事,看似是有人想陷害二皇子,最终目却是将元家与郑濯推进火坑。眼下是非常时期,她绝不能与郑濯,包括徐善有任何接触,免得被起疑心圣人抓住把柄。不单许三娘事得搁置旁,阿兄那边,也须派人去提醒。
既然回长安也无法见到徐善,她当然选择留在陆时卿身边继续磨他。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真相。
所以她道:“左思右想,还是舍不得您,陪您去淮南,完与您道归京好吗?”
陆时卿抿嘴默,皱皱眉:“淮南堆乱子等处置,你去耽误事。”
昨夜是他投降,也是他反将。
接下来这路,她刻也别想逃。
她撇撇嘴:“您都被烦路,难不成还未习惯?”
他噎,把抽出身后曹暗手中叠公文,留句“随你吧”,便边低头翻阅,边往书房走。
曹暗路跟在他身后进屋,回头将房门阖上,才低声问他:“郎君,您对县主使计吧?她突然决定不回长安,可是您将刺客案消息透露出去?”
陆时卿边忙着提笔拟文,边淡淡道:“你前些日子也查到浔阳许家动静,她此番必然是因许三娘才欲打道回府,既然‘徐善’不在京城,理该拖住她脚步,使个计又有何妨?”
他这口吻听来公事公办,曹暗闻言颔首道:“郎君英明。”说完,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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