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为那个或许是以婚约取胜陆时卿感到庆幸,只是心疼,非常非常心疼。
他突然很想见她。
陆时卿在长久沉默后,开口道:“帮去趟元府。”
曹暗骇,这是怎得,要解除婚约?
他道:“
“先生情谊,已明于心,然或此生皆无以为应。亦不言来世。遥遥之诺难得践,朝夕尚不可争,何论百年之后光景?”
“辗转思虑彻夜,唯念及事,乃今时可回报与先生,便是从此往后,当以先生之愿为愿,先生之志为志。但有日,四域疆土有处用武之地,纵使天南海北,九垓八埏,去。已负先生,但愿,不再负先生心中苍生。
书短意长,不尽欲言。时局动荡,四面皆敌,万望先生珍重自己。赐娴谨启。”
信至末尾,陆时卿怔在原地。
曹暗见状急问:“郎君,信上说什?”
动不敢动,却仍被发现端倪,听陆时卿“啪”声搁下瓷碗,冷冷道:“袖子里藏,拿出来。”
他叹口气,硬着头皮呈上。
陆时卿目光在封皮上落,微微闪闪。
见他苍白手滞,曹暗就想把信夺回来:“郎君,要不咱别看吧?”
陆时卿心里也在踌躇,像是生平头遭被封信惹得犯怵,却到底接过拆开,坐直身板看起来。
陆时卿极缓极缓地眨眨眼,似是震撼太大,时没说上话来。
“徐善”其实并未向元赐娴明确表态,但她确定就是确定,也不懦弱逃避,也不小心问询,直截当便作回复。以至陆时卿根本没想到,在他忍痛做足准备,看她向“徐善”表意时候,出现在他眼前却是这样封拒绝信。
他不能不惊讶。
惊讶于她洒脱,她果决,她坦率。惊讶于她志在辟疆裂土勇敢。惊讶于她将儿女情长付诸家国大爱胸怀。
有那瞬,他好像不是陆时卿,而是信中这个被她选择辜负徐善。
是元赐娴字迹不错,比上回给他写情诗时手随性行草端正些许,她写道:“先生台鉴,见字如面。先生因之故落入敌手,伤重昏迷,理当随侍左右,躬身照料于您。然为时局所迫,无奈退避,实感歉疚非常,只望书成此信时您已醒转,且不日便能平复如旧。”
陆时卿执信手紧,继续往下看。
“先生为大周社稷屡涉生死大险,您之高义,令人敬慕。亦恨力薄才疏,为此身所阻,无能上至庙堂,惩*除恶,与您及天下志士同心同力,共济黎民,还大周片清明河山。
之所欲,为力所不能及,故唯于浮沉宦海挣扎求生,以图不为洪流所没,不为朽木所腐,不受刀石蹉磨,不易赤诚之心,如此尔尔。”
他心下微涩,翻过张纸,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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