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忙摇头,脸得意:“数不在多,在精,最好都给挑拣走,剩下便是从延兴门排到西市,又有什可羡?”
陆时卿很是受用地笑,把她往自己身侧带带,只道回去后真该熬熬她这张嘴,看能不能熬出蜜汁来。
俩人无意引起众人注目,但到底是不能。论身份,个是宰辅,个是郡王女,论相貌,说得夸张些,没等他们走近,亭子里就先都滟滟地亮。好几人因此都朝这边投来目光,先看升官拜相,春风得意陆时卿,再看他身边袅袅娜娜娇妻。
陆时卿也看眼元赐娴。
她说鹅黄跟紫特别搭,所以穿这个色襦裙出来。襦裙样式没什特别,不至于喧宾夺主,但胜在颜色衬肤又抢眼。要不是她额前点花钿,头上作妇人髻,当真嫩得跟没出阁小姑娘似,仿佛眼光用力几分,都能给掐出水来。
时卿现在大概已经原地炸。
他路隐忍,到净房才蓦然醒悟:哪来衣裳给他换,他刚升官,眼下就这身崭新行头!
元赐娴显然也反应过来,跟他面面相觑晌,还是动手把他腰带卸。没得换也得搓洗搓洗,总不好拿这身有味道行头去接待人家回鹘使节吧。
不过刚足月娃娃只吃奶水,其实还是挺干净,也没什熏人气。只是陆时卿毕竟迈不太过洁癖坎,便颤着个睫毛,紧紧咬牙,闭着双眼由她穿穿脱脱地折腾。
等官袍被急急烘烤干,元赐娴和陆时卿入宫时辰早已晚许多,直接错过前头徽宁帝会使臣大场面,听说回鹘行已经落脚,伽斛公主则被皇后请到太液池畔赏湖景,随行另有众皇子与几位宗亲及*员。
这衣裳选,着实太
元赐娴听就知道,圣人是把促成和亲重担交给皇后。那些适龄皇子其实都是给伽斛公主相看去。至于阿兄之类宗亲,还有几名很可能都老掉牙*员,就是走个过场,作作陪衬,叫场面不要太干,最好别让人家公主眼便看出是叫她“相婿”,免得她脸皮薄,闹个尴尬羞涩。
元赐娴挽着陆时卿走近太液池时,湖边亭中倒是派其乐融融场景。
上首位置坐梁皇后,其下大约就是传说中伽斛公主,身白底金纹窄袖翻折领长裙,锥状回鹘髻高高束起,珠玉琳琅,看脸容生得十分精巧,高鼻深目,蜜色肌肤虽不太符合大周审美,却透着股别致韵意。
再看周围,赫然坐圈气度不凡天家贵胄,老六老九都在,连十三皇子都凑个热闹,在旁吃着果子作陪。论起青年才俊数目,真比她两年前在芙蓉园相看郑濯时候多上好几倍。
陆时卿看她这不知算不算艳羡眼神,偏头问:“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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