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农历春节格外寒冷,王雪新缠绵病榻时好时坏,清醒日子越来越少,除夕那天下场大雪,她让谢文斌把自己抱到轮椅上,推到窗户旁边看雪。
雪越下越大,为王雪新死气沉沉眉眼间注入丝生活力,她状况在接下来两三天里突然好起来,竟在天夜里自己撑着床下地,把旁边守夜谢婵和谢文斌吓跳。
谢然和谢青寄都以为奇迹出现,老天爷真让他们幸运点点,可就在几天以后,王雪新病情再次急转直下,两天之内下三次病危通知书。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守着四个姓谢人,手指头刚动,谢文斌就握上来。
他泪流满面地跪在王雪新床边,许是怕老婆太过担心,明明哭得五官皱成团还要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笑来,声音颤抖道:“怎?是不是太闷想下去喘口气?来,抱你下去。”
王雪新气若游丝地眨眨眼,谢文斌假装没看,固执地拉着王雪新手,问她是不是精神好点,想要吃东西。他不相信,明明几天前有好转出院迹象,怎下就这严重,他受不给希望又全部抹杀绝望感。
题是谢青寄这样人还真就不是说说而已,他已经次又次用实际行动证明这点。
“怎感觉有时候你像哥哥,像弟弟,网站是你给搞起来,有什麻烦也是你给解决。”
“当初说好。”谢青寄深深地看谢然眼,隐匿后半句话或许在今夜没有机会宣之于口,可谢然却明白。
谢青寄未曾说出口话是不会再让他个人面对,他下定决心不会再放谢然回到那片孤寂海域。
“公司做不下去就不做,钱少赚就少花,和姐姐、爸爸、妈妈会直陪着你,没有什可以再把们这家人分开。”
“婵…谢婵……”
谢婵见王雪新有话要说,把哭得直不起腰父亲交给两个弟弟,忍着眼泪凑近,听见王雪新字句,几乎是以气音道:“你……你没做错,不要……不
明明不是什甜言蜜语,这已经是谢青寄斟词酌句后,以个弟弟身份对哥哥讲出最不越界话,哪怕让他当着王雪新和谢文斌面说也问心无愧。
谢然肩膀颤抖,久久不曾出声,冒出异想天开想法。他想和谢青寄紧紧抱着,回他们小家去,又或是发疯大吼,说他钱赚够,什都不干。
万般克制下他唯能做,就是稍稍把头往谢青寄身上偏偏,靠着弟弟肩膀握着妈妈手无声祈祷:再让他幸运点点吧。
这刻他和谢青寄肉体虽保持着距离,心却在靠近彼此。
说话间兄弟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们侧躺着王雪新,正无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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