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忍不住向屈方宁座上瞥去。虽未十分明说,但含沙射影之意,连聋子也听出来。
安代王眉心紧蹙,示意他暂且住口,转向车唯道:“驻马城如何失守,你且说给听。”
车唯垂手站起,将起初大胜入城、其后大败安乡军之事详述番,中段事宜却支吾带过。绥尔狐听他说得不清不楚,止道:“贤侄且慢,你说那岷州副指挥使傅……傅甚兵败被俘,怎地话锋转,却又指领那纪氏小儿前来,破城关驻防?”车唯应道:“此人名唤傅崇文。侄儿亲手押他入城不假,只是……只是……”偷瞧郭兀良眼,便不敢再说。车宝赤喝道:“兔崽子,要说便说,不说便罢,吞吞吐吐作甚?都是自家兄弟,还有甚见不得人不成?”车唯只得道:“是。这傅崇文只在城中监牢关押夜,次日早,师……郭将军便将他放。”
车宝赤怔之下,舌头也不禁打个结:“兀良,可……可有此事?”
郭兀良坦然道:“诚然不假。当日清平关战,此子之父傅天明诈降献图,被天哥举识破,掌毙当场。卖国求荣恶名,却就此流传开来。傅崇文不明真相,对乃父恨之入骨。他在牢中不吃不喝,只求速死。他本以为去是为取他性命,句恳求之言也无,只请带句话给他母亲,说他尸骨化为灰烬,任凭洒在青山何处,也绝不同他那品性卑贱父亲同流合污。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他伏地痛哭,连称不孝。如此忠孝之人,郭某生平罕见,敬慕都来不及,如何还敢羁押相辱?”
座中众人听,面色都有些微变。那其居长老道:“这说,小老儿便全明白。郭将军重情重义,那是出名。”
郭兀良听他口吻带刺,心头疑云大起,抬目向他瞧去,心道:“与这群文官平日交情不深,却也有来有往,客客气气。他今天怎这样跟说话?”
安代王望向车唯,沉声道:“后来如何?”
车唯应声“是”,打点精神,将失城当日情形道出。口述中难免避重就轻,对战略失误、兵力疲弱等等避而不谈,反把自己恪守何处、阿古拉如何顽抗,大大渲染通。谈及纪子厚声东击西之计,只说他机缘巧合,运气顶天。必王子喝道:“敌人单刀直入,径奔西北,仿佛早便知道你们如何布防,是也不是?”车唯面有难色,低声道:“倒……倒也不能这说。”阿古拉却在旁附和道:“是啊,那姓纪来得好快!与呼伊尔叔叔才进城防,他人已到眼前。接到师父命令,就派人去请他们过来,连饭也没吃,下都没耽搁。只是……来得也太快些!”
他说话颠三倒四,“饭也没吃”云云,更如笑话般。众人暗自发噱之时,却也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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