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城郊密林当中,刘项毒发身亡,随即刘安被绑匪刺杀,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早就打算引来裴长淮之后,就杀了刘安灭口。
前去追捕这群匪徒的侯府侍卫没能追得上,裴长淮交不出真凶,只得去皇宫请罪。
为着此事,他们心中内疚不已,此刻皆单膝跪在裴长淮面前,道:“请侯爷降罪。”
“敌人早有准备,此事亦是本侯考虑不周。”裴长淮停了停,再问,“可在云隐道观附近找到辛妙如了没有?”
“没有,依着侯爷吩咐,来来回回都搜遍了,也未发现辛小姐的踪迹。不过,辛小姐她已经回到尚书府了。”
当日救下娇奴儿,乃是为了让她活下去,不是为了让她为自己去死的。”
裴长淮却不以为然,叹道:“有时活着比死了还要艰难。”
谢从隽仿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话越来越像个老古板了。”
裴长淮知他在取笑自己,脸红红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就这样。”
谢从隽搂住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你怎样都好。”
裴长淮一蹙眉,“回去了?”
“没错。”近侍点头道,“原本元茂公子一听说我们没找到人,一时心急,就要去尚书府,请老尚书帮忙找找。属下想,这样的大事瞒不了老尚书太久,便随元茂公子一同去了,怎料得尚书府的管家一下将公子推了出来,要他别信口胡说,辛小姐一直都在府上,从未去过什么云隐道观。”
另一个近侍补充道:“我等猜测着,老尚书许是为了辛小姐的清誉着想,才假意对外宣称女儿还在府上。属下正要跟他们言明辛小姐失踪一事,结果辛小姐就从内堂当中走出来了。”
裴长淮道:“人怎么样?”
“并无大碍,只是……”近侍表情略有为难,顿了顿,再道,“辛小姐将元茂公子从前送给她的手镯丢给了他,她说,此次若非有人相救,自己不知要受怎样的糟践,她没想到大难临头时公子竟丢下她独自逃走,往后不想再与侯府的人有任何往来。公子觉得冤
裴长淮随着他的搂抱跌到他身上去,心旌一荡,却也是懵懂,不知何解。谢从隽却浑然不觉,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我适才一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娇奴儿不死,指不定就要嫁给她那位讨人厌的表哥,那我更不欢喜了。”说着,谢从隽也愁起来,“赤霞客若是不死,岂不更好?”
想到谢从隽那时发愁的神情,裴长淮不自觉一笑,又想起上次看这本书的还是赵昀,唇角的笑容又一点一点消失。
裴长淮强撑了太久,此时满心疲惫,但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消沉,将书案头上的药碗端起来,仰头喝下。
药苦得他舌根发麻,待喝净后,裴长淮已起了一身热汗。
他终于打起些精神,随后传近侍进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