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殷淮道:“那臣便谢过殿下。”
齐轻舟本来还想问他是不是在疗伤,但还是闭嘴。
共同秘密让齐轻舟又放下防备,殷淮觉得小皇子身上毛病不少,但这种洒脱不计较性子倒是好养。
像只家养小狗,被主人训斥几句,别别扭扭几天,再扔根骨头过去,就又跟你亲。
即便有那瞬主人是真想宰它,它也不跟你真计较。
齐轻舟又紧张起来,立正站好,主动报告:“经议已经抄好,还有明算也写完,就放在您桌子上,还有—”
殷淮打断他:“殿下故意?”
“什、什?”
殷淮也不说破,沉默几秒,往他怀里扔包东西便抬步往前走。
沉甸甸包,在空中划道弧线落到齐轻舟怀里。
可那天煞如鬼魅阴狠眼神、冰凉皮肉触感像阵阴寒凉风时不时扫过他脊背。
往后好几天,齐轻舟都格外规矩安分,功课学得认真,吃饭正襟危坐,也不敢再伸手染指殷淮盘中点心,连菜都只捡摆在面前那几盘夹。
殷淮瞧他乖下来反而有些不舒服,那种小心翼翼闪躲不应该出现在齐轻舟脸上,生分和疏离让他如鲠在喉。
殷淮面无表情齐轻舟就更紧张,心惊胆成,能躲则躲。
当值回来殷淮把揪住墙角那片忽然杀回马枪拐衣领子,语气淡淡:“躲臣?”
殷淮很忙,每天依旧都会有衣色不同暗寐影卫进宫向他汇报事情,有时会避着齐轻舟,有时候也不会。
大约是很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也听不懂。
殷淮有时回来身上会带着血腥味,种被木质香调掩饰过依旧浓浊血气。
他吩咐属下和发出命令声音极轻极冷,像闪着白光刀鞘,仿佛要处置是群卑微低贱蝼蚁,他指尖轻轻捻,便定人生死。
这时候殷淮也不是他熟悉掌印,
他跟在殷淮后面边走边拆,剥出袋他之前随口提过点心,很难排到。
“给?”齐轻舟张张嘴,犹豫几秒,上前扯住殷淮镶青花边袖侧,左右望望,确认无人,才凑上去小声说:“不会说出去。”
在这宫里,谁还没有点秘密,掌印不想让人知道,他就闭紧嘴巴。
殷淮顿住,回过头来看他,目光幽黑。
齐轻舟抿抿嘴:“掌印信。”
齐轻舟被他拎着,手都不知往哪儿摆,讪:“没有。”
“没有?”殷淮今日身着深紫青鹤齐领官服,朝中位阶独份,更显声势威赫肃穆凌冽,狭长凤目眯起:“没有殿下跑什?”
见着他就扭头,就差没撞梁子上。
齐轻舟受不住他尖锐审视目光,偏过头,细声细气:“、去把昨天吏诵背完。”
殷淮睨他,居高临下,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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