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头回上赶着要给人争点什东西。
他就是要把他名字像烙印样烙小皇子身上,让世人想起淮王就想到他身后还有个权势滔天殷淮,他们是体。
齐轻舟不是不喜欢,他是下子百感交集有些无措。
感动、难受、心酸……复杂情绪像穿错针头线团般缠绕混乱。
原本片宁静心湖被眼前这个人纵数尾游鱼,跃起层层涟漪与水花。
齐轻舟愣住好阵回不过神来,殷淮捏捏他手:“殿下不问问臣为您要哪个字?”
他在回程时向皇帝提这事时候就说,反正选字也是司礼监活计儿,他作为司礼监掌印,又作为七殿下老师,便僭越并包揽。
齐盛帝本就对这事不甚上心,不然也不会晾着齐轻舟这多年都空着名号,自然是殷淮说什便是什。
齐轻舟垂着头,抿抿唇,问:“什?”
他听见殷淮带着愉悦笑意声音在片春夜骤雨声里格外清朗明晰:“淮字如何?”
掌印不知道呢。”
殷淮也不介意他阴阳怪气,无声翘翘唇,反手将站在自己身后人拉到自自己前面,径直道:“臣给殿下求样东西,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喜欢。”
齐轻舟直直站在他面前,只穿件单薄里衬,月牙白光泽,宽大领口和云袖露出奶白皮肤,显得斯文又乖。
少年低头看着汤浴里神仙似美人,随手撩撩水,不太感兴趣地问:“什?”
殷淮勾唇笑,慢条斯理,平地惊起声雷:“臣给殿下要个封王赐字。”
齐盛帝迟迟不肯给他那个字,他早不稀罕。
可却是他母妃生前最后最遗憾最惦念最不甘最放心不下件事,死都没能瞑目。
他争不,他
“淮王殿下。”
齐轻舟呼吸急促瞬,淮水淮还是殷淮淮?
他母妃族宗籍地为淮水之南,取“淮”字也算不得错,可如果是后者……掌印是什意思?
齐轻舟心弦仿佛被窗外雨声拨成团乱麻,轻声应道:“很好。”
殷淮犀利目光隔着渺渺水雾打量几秒他面色,嘴角边笑意淡下去几分,幽幽道:“可臣看殿下不是很喜欢。”
齐轻舟低垂眉眼倏然抬起,黑溜溜葡萄眼瞪起来显得更圆。
殷淮看他这副吃惊模样有些好笑:“不然殿下以为臣这两天总围在陛下身边做什?”当真无事献殷勤?
他早就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帝都忌惮他、依赖他,他不需要去讨好巴结任何人。
可即便他权倾朝野,应有尽有,小皇子想要什他都能给,偏偏除这种最讲究名正言顺、出身正统礼制之誉,他办不到,他站得再高也给不。
因为他不是皇族宗室,他没有皇室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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