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眉棱挑,被他这副沮丧又肃穆表情逗得好笑:“臣惶恐,殿下是主子,臣是奴才,这怎使得。”
可带着调侃和从容面色丝毫瞧不见他口中惶恐。
齐轻舟最烦他说这些,直接伸手按在殷淮削直肩膀上,不得章法地揉捏按着。
殷淮似乎心情很好,胸腔里发出声闷闷沉笑,撞进齐轻舟耳膜里,像把古琴清弦被拨弹。
他脸瞬间被热气蒸得生热泛粉,还没来得及擦擦殷淮就顺势贴过来,将头靠在他腰腹间,舒服地喟叹声,仿佛卸下这些天疲累。
这些年得直用药汤药浴养着,但也是治标不治本,每到月中和阴雨雪寒时节便会发蛊,血液僵凝,筋脉虬结,刺骨剜心之痛将会永远跟着他……
齐轻舟忽然伸手碰碰对方那截羊脂玉般温润光滑颈子,声音低下去,显得几分低落:“怎中蛊?”
殷淮眼底闪过幽黑沉重阴鸷,声音却很轻:“上任掌印。”
齐轻舟停在他脖子上那只手驀然攥紧,露出泛白指节,殷淮忽然捏捏他手腕,让他放松:“别紧张,人都已经不在。”
殷淮笑盈盈:“杖剐极刑后尸体抛在乱葬岗。”
浴桶宽敞,再装个人都绰绰有余,水面上铺满各种药材,殷淮只露出肩膀。
齐轻舟闻到桂枝子、党参和龙姜味道。
两人对视几秒,殷淮忽然动,双手叠在浴桶前沿,下巴垫在手臂上趴着,对他笑笑:“殿下离臣那远做什?”
齐轻舟颗心仿佛被什东西捏捏,眨眨眼,嗅嗅鼻子,心绪定些,被引诱似,小步小步走过去。
还神差鬼使地伸手进去拨拨水面。
齐轻舟纤细手指穿过他绸缎般黑发,殷淮闭着眼,唇角却是翘着:“殿下还生气?”
齐轻舟停在他太阳穴手指顿,撇撇嘴,讽刺:“还以为
齐轻舟低低“嗯”声
殷淮在朦胧水汽中扬起明艳脸庞,单手撑着脑袋,饶有意味地问:“殿下不怕?”
齐轻舟看着他,还是情绪不高。
明明今天晚上憋肚子气,刚刚走进来时候也想着要怎让这人哄自己,这会儿却又像个泄气鼓般闷声不响,什气都发不出来。
齐轻舟铮铮目光锁在殷淮精致白皙锁骨和肩颈上,恹恹道:“掌印累不累?给您按按吧。”
水温吓他跳,低呼:“这烫?”
殷淮懒洋洋道:“臣中冰蛊殿下不是知道?”说是那回齐轻舟无意间闯进他疗伤冰宫里。
齐轻舟皱眉:“还没好?”
都过这久,殷淮内力深厚,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又没再见过复发,他还以为只是时受伤。
当事人无所谓道:“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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