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那小宫女便“噗通”跪下:“殿下恕罪,奴婢不不不不敢。”她没法告诉淮王殿下自他走后掌印变得更森冷无常,这些天理整个宫里下人都是低着头踮着脚走路。
心头泛起苦涩,他知道,殷淮不是忙,不过是不想见他罢,是他活该。
齐轻舟锲而不舍,天寒地冻他日日点卯,拉住往日伺候自己小宫女:“莺玉,你们大人身体好些?可有宣医正和吃药?”
那小宫女上回被殷淮迁怒险些没小命,如今连带温和好说话齐轻舟也并害怕恭敬起来,战战兢兢地低身回道:“回殿下,大人显少回宫,奴婢不知。”
齐轻舟失望地张张嘴,没说什,马上又打起精神,拿出个热袋和手炉。
热袋是他亲手做,虽然齐轻舟爱做风筝手工,可缝补裁剪针线活还是第回,樱灵手把手教才会,他又着急连夜赶工,眼睛熬花,不小心就串针,银针刺进肉里,十根手指头指尖被扎得布满密密麻麻小针口,片通红。
连着几日大寒,整座宫城素裹银装,大大小小湖池结冰。
积雪三尺,宫道难行,稍不留神就会摔,出来活动嫔妃与皇子公主渐少。
墨梅冬菊自顾自开满园也无人去赏,昔日还算热闹皇宫静下来。
巡检徐刚瞧见片云纹衣角马上掉头就走,转过墙角,个本应还在身后身影“蹿”地展开双臂拦在他身前,徐吓跳,看清楚来人随即露出为难神色:“殿下,您……又来散步?”
淮王殿下近来每日都雪最大时辰来散步,恰巧回回都是他当值点。
手炉上花纹也是他亲手刻,右手中指长层薄茧,刻是“福顺安康”,是他当初送殷淮那盏花灯祝语,不知道殷淮还记不记得。
都是些暖身物件,已经到年中最严寒时节,掌印身上冰蛊又要发作,以前发作时候都是他当暖炉抱着掌印让他暖起来。
掌印说他像天上日头样,又亮又热,他那时候还说那这个冰蛊以后都不用怕,他可以做殷淮解药。
现在掌印连药都不要,谁来给他解毒呢?
齐轻舟双手递给小宫女,低声询问:“帮忙交给掌印好吗?他——”
齐轻舟神情迫切,徐步疾走过来开门见山,还是那句:“掌印今日在?”
出差、巡军、当值……今日又是做什?还有什借口没用过?
闭门羹吃不知道多少回,不,倒也不能说是闭门羹,焰莲宫倒也没有怠慢他,唯独是见不到殷淮。
宫人们放他个人独自在厅堂里坐着,好茶好果暖炉热炭伺候着,就退下下去。
齐轻舟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打起瞌睡,头都快要从脖子上栽下去仍是连那个人人影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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