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左右而言他,匡正没工夫听他废话,抬起右手指着他,这时那小子说:“覃苦声天才来源于他残疾。”
残疾?匡正蹙眉,覃苦声是残疾?
陆染夏扫眼调色盘,随意挑几个颜色,调都没调,直接拍在画布上,啪地下,大胆而果断。只
买菜?匡正火噌地窜起来:“他替你谈生意,替你买菜,连画都替你画,还要你干什?”
陆染夏垂下那只独眼,无所谓地说:“没人真关心艺术,热度很快会过去。”
“对,没人关心艺术,”匡正告诉他,“所以这个热搜,是想让粉鸡死人买!”
陆染夏抬起眼,没料到事情这复杂,确实,艺术清清白白,但搅上资本,就成浑水潭。
“现在要知道,”匡正指着画布上那只淌着颜料粉鸡,“这团东西究竟是你们俩谁画,你,还是覃苦声?”
摇摇头,“不大可能。”
“不,”小先生非常肯定,“你不解油画,从稀释颜料松节油到调色核桃油,再到最后光油,每种都有明显味道,而且职业画家有些习惯自己做画框绷画布,布面还要上底漆,这个底漆,大多是在室外晾干。”
“你意思是……”匡正懂,“只要派几个人到居民区找找问问,很快就能锁定画室具体位置?”
“不错,”小先生坦承,“匡总,这件事责任在。”
不,匡正头脑很清晰,竞争对手之间使绊子在所难免,客户不小心透露交易信息也正常,问题症结在于,覃苦声背地里替陆染夏捉刀,这大内幕,他们却没告诉万融臻汇这个合作方!
如果是陆染夏,粉鸡还能活,如果是覃苦声,粉鸡则必死,不光这只鸡,连万融臻汇都会跟着败涂地。
这是匡正决不允许:“你少只眼,”他问,“根本画不画,是吗?”
陆染夏还是那副桀骜样子,转过身,在画布前坐下。
“覃苦声拿你只眼,”匡正难以压抑怒气,“所以把什都给你,连自己画都要署你名,是吗!”
陆染夏从油壶里提起笔,用粗糙廉价卫生纸擦干:“覃苦声是个天才。”
挂断电话,匡正恋恋不舍抱宝绽几秒钟,随即换上副阴沉面孔,拢好头发扎紧领带,开车直奔小敦街。
赶到画室,他特地注意下,楼前有片长满杂草空地,边上是个废弃凉亭,亭子四周确实立着几块刷过白漆画框,小先生判断没有错。
上三楼,他拍拍门,铁门从里面打开,陆染夏正握着手机,表情严峻地看出来。
“看见热搜?”匡正带门进去,屋里有股刺鼻颜料味儿,“覃苦声呢?”
他来兴师问罪,陆染夏却没有点反省意思:“出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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