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夏指着自己画那片色彩,厚重、凝丽,兼备粉鸡形神,唯独缺某些怪诞东西:“这里少那缕‘魂’,就是覃苦声‘残疾’色觉。”
匡正恍然大悟,粉鸡不是陆染夏,也不是覃苦声,而是……
“你说得没错,”陆染夏扔下画笔,“覃苦声拿走只眼,所以什都肯给,包括他才华,但是——”
匡正知道他要说什,他还记得那天李老狮来看画,对粉鸡评价是“有套独立色彩标准”,这套色彩之所以特别,之所以绚丽,正因为它是不正常,是上帝须臾间犯个错。
“粉鸡是和他共同作品,”陆染夏撩起额前头发,露出那只呆滞义眼,“用残疾眼睛勾勒形体,他用他残疾眼睛捕捉色彩,们相辅相成。”
这笔,匡正就知道,他能画。
“他是红绿色盲,”陆染夏老练地涂抹油彩,“他分不清浅绿色和深红色,蓝绿色和黄色,紫红色和灰色,等等等等,包括粉色。”
匡正惊讶,这意思是……覃苦声不可能替他代笔?
“们口中‘粉鸡’,”陆染夏笑笑,“鬼知道在他眼里是什样子!”
“等等,”这不合逻辑,“
匡正胳膊上汗毛立起来。
“粉鸡之所以令人过目不忘,”陆染夏骄傲地说,“因为它创作者有两颗心脏、三只眼睛、四只手臂,和对激烈碰撞又撕扯不开灵魂。”
色盲怎可能考上美术学院?”
陆染夏停笔:“他背整整沓色盲本。”
色盲本,学名叫假同色图,每个人上学体检时都见过,那些花花绿绿动物图案,对个根本分辨不出颜色人,要背下来谈何容易?
“现在你明白吧。”陆染夏把画布转过来,冲着匡正。
不,匡正仍然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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