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带着浓浓
鼻音，没头没尾地说：“
不想跟你走，后悔
，后悔……”
顾凌霄把帕子扔回水盆里，掐着迟宁腰把他抱高，压在床头吻。
这次没首先封住说话唇，顾凌霄从脸颊往上，最后碰触在眼皮上，感受着薄薄皮肤下颤动。
“不跟走，你还想到哪去？”
“手伸出来。”木盆放在小几上，顾凌霄拿帕子浸热水，准备给迟宁擦手。
迟宁装睡，不愿意配合，顾凌霄索性把那团床褥捞起，连被带人塞进怀里。
迟宁解身上蛹，身上被闷出些薄汗，头发粘在颈窝里，像刚发过场高热。
最漂亮是眼睛，因为刚才哭
路，肿，胡桃似，眼皮和眼睑透出桃花样红色。
顾凌霄用热帕子细致地给迟宁擦手，跟人搭话：
顾凌霄强硬地给迟宁上伤药。
迟宁细细地倒吸气，上完药比不上药更疼！
农家没有洗澡条件，顾凌霄用木桶打来热水，放在迟宁身前。
迟宁怕顾凌霄犯病给自己洗脚，忙说：“自己洗。”
这是迟宁进到这户人家后给顾凌霄说第句话。
回头，朝老伯解释。
老人心下然，年轻恋人闹别扭多正常，所以那应该是个女娃娃。
“好好哄哄。”老人劝道。
迟宁被顾凌霄半拖半拽地拉近屋里，顾凌霄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床上。
房间不大，有股艾叶熏过味道，陈设都很干净。
“怎
就这伤心？”
迟宁吸吸鼻子，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从眼尾滑到腮边，往下不知又落到哪里，看不见。
他每寸皮肤都是黏湿，像裹夏季滞重雨。
迟宁刚才不是这样子。
在风那大峰顶上吼顾凌霄时候，气势汹汹，此刻蜷成团，又万分可怜。
顾凌霄没说什，推门出去。
迟宁洗过脚，倒头便睡，被子拉到最上，指盖住眼睛。
眼皮那片还是不舒服，发涨还发热，稍微碰，火灼般突突地跳。
埋进被子里，迟宁逃避地想快速入睡，以此结束混乱长夜。
顾凌霄又打盆热水，进来时床上多只裹得严严实实白胖蚕蛹，从他角度看，迟宁只露出点披散发丝，柔顺地搭在藏蓝色枕头上。
“上次下山时就在这里借住，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顾凌霄说是他和解九泽打场，只身下山去玄断山找迟宁时候。但迟宁对此不感兴趣，偏过头去不看顾凌霄，视线落在墙面某个点上。
顾凌霄抿唇，蹲下来脱迟宁鞋，又来除他袜子。
“哎。”迟宁欲缩回脚踝被握住，顾凌霄点点把白袜褪下去。
脚腕上伤痕露出来，那块崴脚时被粗粝石块刮蹭住，剐破皮，薄薄红色血迹已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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