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被素白
窗帘过滤
层，顾凌霄过于凌厉眉眼也柔和起来。模样仿佛少年时，身
迟宁转身，瞪
他眼。
“可
上辈子也没积德。”顾凌霄说，“那大概是上上辈子吧，做天大善事，上苍奖励来爱你，上辈子太短暂没消耗完，这辈子继续爱你。”
顾凌霄热烈剖白让迟宁向往又惧怕。
这世他尝试对顾凌霄好点，顾凌霄喜欢他，还算是有三分原因。
可顾凌霄兼有上世记忆。
迟宁“哼”声，喝水，重新躺下，半点被子不给顾凌霄留。
身后被拽拽，顾凌霄拽出片被子，躺下来，从背后环上迟宁。
迟宁位置不好，眼前是墙，再躲也不能进墙里去，只能被顾凌霄松松抱着，听他说话：
“再不愿意也跟下山。之前来过，这个村子里十两银就能买好大片地，种花种粮食种果树，们留在这吧，种地摘果，然后生孩子。”
生孩子当然是顾凌霄臆想，迟宁：“你也只有这点志向。”
顾凌霄强势诘问道。
“去哪都好，谁都比你好，你什
事都逼。”
迟宁削薄肩膀颤颤，泪水连串地从黏成片睫毛下涌出。
“因为爱你。全世界没有个人比更爱你。”
迟宁询问他时用词是“喜欢”，顾凌霄却回答说“爱你”。
顾凌霄说上世也爱他。
上世是完全碎裂，粘合不上。长久时间里，他们都是对极不和谐师徒。
顾凌霄分明见过他沉闷又无趣模样，整日做些相同事，按部就班，像日复日围着木轴转动门，快要腐朽，即将倾塌下去。
迟宁：“你爱什，如果是长相，说过九重天上会有更好看神仙，若是性格，、毫无长处。”
东边慢慢放亮，天空颜色介于宝石蓝和湖蓝之间。
迟宁从刚才情绪中缓和出来，想他在顾凌霄面前哭肿眼睛，就感到万分难为情，弓着身子，不打算再和顾凌霄聊天。
偏偏顾凌霄有许多话要说：
“阿宁之前打算是隐逸山林，师尊不愿意带去？”
“别叫师尊。上辈子们断关系。”
“但这辈子没断，阿宁这漂亮，上辈子积什德才能遇上你。”
顾凌霄是个彻头彻尾强盗，野蛮人，闯进迟宁领土，进行抢掠。
迟宁像被撬开，被迫袒露内里贝壳，经曝晒很快就会死掉。
“不相信。”迟宁全盘否决顾凌霄。
到后来，迟宁没有眼泪可流，眼皮很疼，碰就像针扎般，他甚至想照照镜子，看自己现在状况眼睛是不是肿成鸡蛋
顾凌霄给迟宁倒水，转身回来时迟宁正小心翼翼在眼皮轮廓上摸索：“别碰，明早肯定像两个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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