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此子颇有远见,关于‘格物’学推广,未必不可行。”皇帝说道。
次辅焦阳仍坚决反对,振振有词道:“祖宗规矩礼法,岂可轻易废除更改?如此轻黩祖法,陛下将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这话便显得咄咄逼人,有失臣礼。景隆帝目光凝,正欲开口,惯会看眼色次辅谢时燕当即驳斥道:“只是办个学院,焦阁老扯什祖宗礼法,未免太过上纲上线。若是觉得科举不宜妄改,可先办学,以观后效,缓缓图之,何以对陛下出言不逊?”
焦阳只好讪讪地伏地乞罪,皇帝冷淡道:“商议政事,各执词也是常见,朕不会以此见责。然朕将来殡天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却并非焦商阳你人之言可以定论——还是说,届时你要和朕同去面见祖宗,亲眼看看?”
焦阳因为皇帝绵里藏针句话,冷汗湿衣,连连叩首谢罪,口称吾皇万寿无疆,罪臣万死不敢。
国风土人情、与大铭距离和当地自然状况,重要度远非普通地图能比。
李乘风又问:“陛下可曾将此图示于苏少卿?”
皇帝道:“并无。”
“请陛下将此图取出,示于诸位大人。”
皇帝命蓝喜前往库房,取出锁在柜中《大铭混图》,小心翼翼地铺展在桌案上。
皇帝等他磕肿额头,方才赦他起身。
如此来,其他阁老们也不敢再反对。首辅李乘风本就持赞同之意,当即与皇帝大致确定思路,以朝廷名义创办“天工院”,隶属礼部,招揽天下格物人才。
至于办学具体事宜,并
李乘风将苏晏手绘地图,铺在《大铭混图》旁边,说道:“请诸位大人对比两图,看有何异同?”
阁老们围成圈,与皇帝同对比研究后,赫然发现,在大铭之外,东西南北方向海洋、陆地形状颇为吻合,涉及诸多异国则标明得更为细致。而在《大铭混图》所不能及范围之外,苏晏描绘莫斯科大公国(并备注:即元朝金帐罕国范围)、南北美洲、澳洲等地域。
李乘风手指沿着东南海域爪哇、满剌加等大铭藩属国,路往南,戳在澳洲最北端:“老臣记得,三宝太监航海图中提到此处地方,说当地亦有从满剌加漂洋而去侨民,男女椎髻,身体黝黑,间有白者,唐人种也。”
次辅杨亭震惊道:“先帝时期,郑和航海图失佚,莫非竟流传到苏少卿手上?难怪他能绘出如此精确地图。”
李乘风颔首道:“苏少卿若是得到三宝太监真迹,再去寻访传教西僧,打探彼国事务,也许关于波尔杜……杜……”他也觉得夷国名字发音绕口,干脆直接使用苏晏新译名,“关于葡萄牙与西班牙舰队窥伺朝藩属国推测,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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