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又只得疲于奔命地追在太子身后,叫道:“小爷慢点,地上滑!”
苏晏只觉眼前花,几秒钟腾云驾雾后,已经身在奔驰马背上。
豫王手揽他腰身,手控缰绳,笑道:“有没有吓到?”
苏晏有点恼火:“瞎开什玩笑?正与太子说话呢,你这抢就跑,吓跳不说,太子不要面子?”
“管他,连他爹面子都未必给。”豫王说,“你只是吓跳,而是吓夜外加上午,带着王府侍卫满城找人,你说你要不要补偿?”
就安排两拨人,拨顺着河道往城外,弄出些水花吸引追兵,另波就带着俘虏悄悄潜回大时雍坊。这样更稳妥,也能拖延更长时间,就算追兵最后找到,人都已经片成片儿涮火锅。”
朱贺霖脸上懊恼之色尽消,笑骂:“胡说八道!哪有人站在刺客绑匪立场上,反过来设计自己死法!”
苏晏见朱贺霖不再因此介怀,且遇事懂得思考对策,还给自己添份功绩,也觉得高兴。
他正想夸太子几句,忽然阵恶寒从后背飞窜至四肢,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整个脑子都有些发飘。
朱贺霖以为他冻着,忙解下自己罩衣给他披上:“没事吧?要不叫小厮再去拿件厚披风?”
补偿个屁!苏晏被马鞍和马脖子夹成个侧坐姿势,不仅别扭,而且颠得屁股疼。侧头就看见豫王胸膛,再往上是胡子拉茬下颌,像是两天没刮,发髻也没绾齐整,好几缕乱发挣脱出来,随风飘动。
他印象中豫王,风流浪荡,颇为重视仪容,衣裳未必最鲜艳,却是纹色华丽,容貌十足英俊,更兼打理整洁。除被浮音迷魂笛音弄得憔悴不堪那几日,还从没见过这般不修边幅模样。
再怎样,人家也是夜没睡出来寻他。苏晏不自觉缓和语气,低声说:“累王爷挂心,下官惭愧得很。”
豫王道:“就不该同意由那些御前侍卫给你守夜,个个在宫里养尊处优久,最多就是演武场上练点把式,祭天祭祖时跟着护护驾,再锋利枪头都迟钝,也就表面光。”
苏晏觉得皇
“没没没事。”苏晏抓着衣襟把自己裹紧,上下牙直打架,“大概是昨夜落水受寒,喝点姜汤就好……”
说话间,大队缇骑朝着他们飞驰而来,为首高大男子骑匹黑色骏马,金冠玄裳,眼熟得很。
朱贺霖眼神好,道:“是四王叔!”
苏晏刚回头,疾驰黑骐已与他擦肩。豫王弯下腰长臂舒,直接把苏晏捞到马鞍上,连人带马如离弦箭般掠过,留下串朗笑声:“告辞,太子殿下。”
朱贺霖怔过后,大怒:“好哇,敢从小爷手里抢人!”立刻翻身上马,追着豫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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