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宫门?”
“是啊,就养心殿外面那个遵义门。卫贵妃洗脂粉、披着发,就穿身白色中衣,跪在宫门口。”朱贺霖看看日头,“到这会儿得跪个多时辰吧。”
“……那皇爷?”
朱贺霖露出丝快意笑:“父皇没召见,让內侍打发她回永宁宫,她也不听。父皇便放话说:她爱跪,随她跪去。”-
卫贵妃边跪宫门,边哭着念念有词,会儿追忆新婚时温馨时光,会儿哀求皇帝看在往日功劳与情分上,宽恕卫家。
派系,以壮其势。圣人说,‘君子群而不党’,可小爷看朝臣们中不少人党同伐异、互相攻击,为是争权夺势,不是真正为国为民。”
派斗与党争,抓住核心词——就说这孩子有前途吧?天生慧根啊!苏晏控制自己别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笑容,继续问:“还有呢?”
所以你将来当皇帝,打算如何整顿这股乌烟瘴气朝堂风气,是像你父皇那样借力打力,还是另有手段?说吧,尽管说。
“还有……”朱贺霖苦苦思索,忽然眼睛亮,“对!小爷发现,朝臣中同出乡最爱抱团,还爱给外地人起诨号以作嘲讽。管蜀地出身*员叫‘川老鼠’;管楚人叫‘干鱼’;还有江西籍,就叫人家‘腊鸡’,因为他们年节送礼总爱送腊鸡,还给父皇进贡过。说来小爷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也这对付你,管你叫‘春饼’或是‘佛跳墙’什……”
苏晏:……
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可景隆帝这回却像是铁心,她哭二闹三上吊再也不管用。
宫女再三劝解未果,倒让她又想出招,让人把二皇子抱来。
二皇子快满周岁,因为先会说话、后会走路,被认为是“大贵之相”,太后又请大师们给他占卜,说“紫微照命”云云,于是加倍喜爱。
卫贵妃对这个独子也极为看重,唯恐被谁谋害去,设五个奶娘还不放心,干脆日夜带在身边看护,也算打发深宫寂寞。故而二皇子黏母亲黏
关注点跑偏好吗小爷?虽然不想被人叫春饼和佛跳墙,但重点不在这里啊喂!
所以你还是个弟弟!苏晏扶额深深叹口气。
朱贺霖却大笑起来:“小爷逗你玩。”他倾身凑到苏晏耳边,沉声道,“哪怕卫家倒台,朝堂上也不会清净。想要政治清明,要整顿从来不是个两个贪,,g与骄戚,而是积弊已久吏治。”
苏晏出乎意外地怔怔,而后微微颔首:“小爷看明白、也听明白。但整顿吏治非朝夕能竟之功,皇爷尚且投鼠忌器,小爷身为储君更不可轻动。步步来,先把卫家彻底扳倒再说。”
朱贺霖也点头:“出宫前,听说卫贵妃去跪宫门,替她父亲请罪求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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