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日在露园门口说过话,楚歆见着他还是有些拘谨,下意识地就想要施礼,镜雪里拉下她手,温声笑道:“别动,画错可就不灵。”又对楚珩说:“那你边儿看着,不要打扰们。”
姬无月和镜雪里明显不太和睦,冬月廿那日两个人还在明正武馆里打架,楚歆听说过此事,现下夹在两尊大佛之间左右为难。所幸姬无月也没说什,将清晏放下来,直接就在旁边坐下。
大白团子当然没觉出此间暗流涌动,趴在桌子前闻闻上面铺梅花,又凑过去看楚歆手上快要画完桃花符,两只眼睛睁得大大,脸上满是惊奇。
镜雪里瞥他眼,笑道:“好看吗?”
清晏忙不迭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好看,就像真花样!”
说。
她神秘地眨眨眼睛:“给你画完这个桃花符,神会眷顾你。”
楚珩踏进苑门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楚歆低着头坐在镜雪里面前。
他目光寒,抬脚就朝梅花树方向走。叶书离没和楚珩起,他说是来找媳妇,结果恰好看见和他“来日方长”萧高旻,两个人冤家路窄,顿时就走不动路。
楚珩疾步过去,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白团子迈着小短腿跑到他面前。楚珩俯下身就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继续朝前走去。
小孩子赞美最是可信,镜雪里脸上写满愉悦,伸手点下清晏鼻子:“虽然好看,但是你还小,不能画桃花符,不过嘛——”
她抬头看向楚珩,似笑非笑道:“如果你让看看你面
方才清晏看见他,立刻就从长宁大长公主怀里窜出去,溜烟小跑着过去。大长公主怕他摔着,忙落后几步跟着,才转过紫藤花廊,映入眼帘就是这幕。这早上下来,大长公主还是头回看见清晏主动亲近哪个人。
大长公主略思忖,见男人脸上覆着半截银质面具,很快就猜出他身份——漓山东君姬无月,那日赫兰拓行刺大胤太子,就是他出手阻拦,皇帝因此还特地设宴谢过,想必东君今日也是应邀前来。
楚珩走得急,不曾注意身后人。大长公主也没有出声阻拦,只是见清晏乖乖地趴在东君怀里向她挥挥小手,又忆及东君抱他时娴熟动作,大长公主望着这大小分外和谐画面,突然间咂摸出点不对味来,这感觉隐隐约约,具体是什也说不上来。
楚珩过来时候,镜雪里桃花符还没画完,她掀下眼帘,就瞧见满身寒气漓山东君朝她们径直走过来,镜雪里笔下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道:“姬无月,你过来做什,看们画桃花儿吗?”
楚珩往案几上瞥眼,冷冷地道:“是她母族兄长,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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