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想报复她,所以才答应她请求。路边随便找间咖啡厅,没说几句话他就跟她摊牌。他逼问她知不知道当年事,她不大会撒谎,眼神左躲右闪,句假话也说不出来。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羞辱个年纪比自己大得多长辈,声嘶力竭地质问她当年为什要为虎作伥,为什已经害死个无辜学生还要再害死他爸爸,害得他那小就成孤儿。他质问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挨过多少饿,受过多少白眼,质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女学生妈妈是怎熬过来,自己爸爸又是怎撑不下去死。
当年切切,没有什人可以宣泄,他就把火全发在她身上,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好媒体,不把陈家搞垮自己誓不为人。而她什也不申辩,只是恳求他别再大声喊,因为这件事旦闹大陈觉和陈念会受到牵连。
那是她孩子,不是亲生那也是她孩子。她得想办法保住他们这份家产,保住他们家名声,更何况——
更何况陈觉还爱他,深爱着仇人儿子。
怎办?没有办
他迟钝地微笑,摸索着打开客厅灯,抬起视线后却怔在那里。
卧室门框上只剩那截红绳,已经四分五裂风铃塔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再也不可能显灵。原来小九是因为闯祸,不是因为察觉到主人有什不对劲。
他先是发怔,后来慢慢地生起气,胸口起伏,只觉得呼吸困难。把猫狠狠地抓过来,抬手想要教训它,可是对着它又怎都狠不下心。毕竟答应过要照顾它辈子啊,怎可以这样就发火?
何况它是无心,何况风铃塔原本也无用。
他坐在地上,小九顺着膝盖爬上来向他示好,软软身体依偎着他,他却无力再将它抱起来。就这样在寂静家里坐着,四周都是再熟悉不过东西,不知为什依然觉得陌生。
坐很久才撑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去捡那串风铃塔,又找来个小盒子,把那些碎片跟身上那枚戒指好好地放到起。
做完这些已经不知道几点。他回到房间,合衣躺到床上,开始做些遥远而又模糊梦。梦主角变,情节也不再温情。
他梦见那时陈觉妈妈来找自己,再三地请自己去家里看看,说:“陈觉这几天东西也不吃门也不出,谁话都不听,再这样下去怕他身体熬不住。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矛盾,宋珂,你是个好孩子,可不可以说给阿姨听?”
他推开她手让她少管闲事,她穿着高跟鞋险些摔倒,幸好被跟来司机双手扶住。司机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殴打他,他却只是淡漠地回:“你们家养司机真像狼狗,忠心耿耿狼狗。”
她仍旧保持着仪态和教养,只是要求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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