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蓝是beta,捕捉不到信息素,但他清楚地记得,这个人对着他笑了笑,他的心脏顿时像被浸泡在深海,压
楚蓝和他一年前在画展上认识。他们站在印象主义大师的那副《舞女》前,对视了十几秒,如果有摄像头,那会是很好的以一镜,很老派的罗曼蒂克。
两人处了两个月,最开始也说好不谈感情,可丛安河是太体贴的情人,楚蓝很快被惯得找不着北,产生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仰慕、厌恶或是爱情,都是很直白的情绪。丛安河见过许多双眼睛,对这些太熟悉。
恰逢经纪人要带楚蓝出国接笔大单子,丛安河顺势提了句断,楚蓝情绪复杂,最后还是点了头。
阔别已久的旧情人找上门,无非就两件事。
“来啦?”
楚蓝坐在窗边,桌上只点了两份清咖。
丛安河在他对面坐下,把明信片推过去,温声道:“下午好。”
楚蓝不收,只耸了耸肩:“安河,物归原主可不算见面礼。”
丛安河垂眼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叫服务员点了一份抹茶蛋糕,顺带又结了一桌的账。楚蓝不意外,但有点纳闷:“我不爱吃这个。”
的方式传达消息。
丛安河接过明信片,只看了一眼,就问:“是位beta么?”
不出意外的,姑娘点点头,补充道:“是啊。是一位漂亮的beta先生。”
明信片素白,正面被油彩涂得斑斓,非常印象派,大抵画的是条起伏的海岸线。把明信片翻过来,上面黑笔写着字。
【Euphoria咖啡,下午四点】
要么旧怨索债,要么是旧情难忘。
楚蓝果然问:“我新工作室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要画幅新画,想画你。”
意图近乎直白。
楚蓝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是这样讲的。十多秒的沉默被自己打破,他率先开口问丛安河,有没有时间让我画一画你。
丛安河那时候说了什么?
丛安河用湿巾擦了擦手:“是我想吃。”
“……”楚蓝哽住,因为尴尬,脸上起了一层浮红:“我出国这半年,你好像有点变了。”
丛安河轻笑两声:“没有吧。”
他明白楚蓝的意思。
他只和beta处短期存续的关系,每一段经历都是一拍即合,然后心照不宣地好聚好散,压根算不上恋爱。
没有署名。
丛安河把明信片随手塞进包里,笑了笑,说:“谢谢,我知道了。”
Euphoria,欣快、欢欣沉醉,名词。
丛安河卡着点推开咖啡厅大门时,心里只想着这个。
楚蓝发尾到肩膀,烫过,发色是浅调的奶茶色,用皮筋随意扎在后面。他肤色很白,五官精致漂亮,只不过新秀画家的手却不金贵,大鱼际上颜料斑驳,一些干在上面,一时半会儿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