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后,有田家纨绔子弟前来挑衅——田这个姓氏,现在好像不怎能听到,但在十三年前,却是权倾时,无人敢惹,朕同阿青与他们有些龃龉,他们挑衅,朕和阿青便接着,本也是惯常做事,并未发现有不妥,也不知在双方对抗时,朕不小心漏身份,叫那所谓‘三皇子’听到,知道。”
“他心生恶意,先是顺水推舟,借由们双方打架事实,使散碎银子让人去寻田家人,又分别知会五城兵马司和城门守卫,言道恶意生事,田家公子要被打死,还洒出无数铜钱,引百姓围观争抢……事情闹得
。”
“有两个侄子,正是爱玩闹年纪,过年过节尤其坐不住,即将年节,普通人家家主主母都能放个松,串个门,何况常年生活在安静寺庙少年人?”
“他们并不是那淘气顽劣,只是偶尔,也想放松。京城自腊八起,最有热闹年市搭建,卖小玩意很多,也有杂耍卖艺,他们只是像寻常人家孩子样出来玩,并不知道,已经被三皇子看到,盯上。”
叶白汀声音略缓:“听指挥使说过,长公主偶尔对他和皇上管束很严厉,尤其面对课业之时,他们功课都由长公主亲自教授,不容半点偷懒,闹脾气,是要被打手板,可除此之外,长公主对他们非常温柔,和寻常人家娘亲样,会亲自下厨做羹汤,会亲自裁布做衣裳,虽指挥使父亲早逝,皇上无父母看顾,成长过程中同样有小烦恼,但他们日子,算得上安平舒适,性格也阔朗大度。”
“可三皇子不同,他身世成迷,出生就被扔在外面,无人照顾,无人关心,早年生活极为凄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饿没人问,病没人管,之后被人寻到,以‘贵人’相称,从低到尘埃里自卑,到飞上枝头自负,在他那里转变,不过瞬,穷人乍富,尚有危机,何况个孩子?他阴戾放纵,肆意妄为,早有根由。”
“他最看不惯,就是被父母好生教养,关怀长大孩子。他在街市偶遇指挥使和皇上,从他们与人争执内容中,猜出他们身份,心中更为忌恨,便欲坑害。”
所以那个时候起……三皇子就对皇上不满?
众人正在思考时候,就听到宇安帝声音——
“接下来事,朕来说吧。”
宇安帝浅浅叹:“那日,是朕行事不密。朕早年从未想过,有朝日要做天子,做这天下至高无上人,姑母也没教过朕要野心勃勃,只是教朕明事理,阔眼界,知进退,有傲骨,前面几样,朕可能没怎学好,偏最后三个字,朕那时候记得很清楚,纵身陷泥潭,也不敢忘却自己身份,朕不欺人,却不能随便叫人欺,丢姑母脸,丢祖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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