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病房门口之后停下来听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电视机也安静。
他推门。
刚进去,身体却被人猝不及防从后面抱紧,力道大得惊人!
熟悉松木气味很凛冽,铁臂拦在腰间将他猛然往后带,两人砰声撞到墙上,凌意被护在怀里。
输液架咣当倒地。
他力气太大,凌意挣不开,胸口都觉得疼痛。刚要开口说话,办公室门却被人叩响。
“程大夫。”是护士,“能进来吗?”
凌意急忙推开他。
他扶扶眼镜,起身走到桌前:“进。”
“程大夫,二楼有家属闹事,刘院叫你起过去看看。”
“举手之劳。出院以后也别急着找工作,先把身体养好。”
“不急不行啊,都成大龄失业男青年,当然要赶紧工作养活自己。”他敛眸笑笑,“打扰你太久,还是先回去。”
就是这张病弱瘦削脸,却让程开霁感受出种顽强生命力。
起身最容易没力气,只装得半满杯子险些没握住。水杯歪倒前秒,凌意眼疾手快地双手捧住。
“好险。”他轻拍胸脯,有点顽皮感觉。
地摇摇头,“那三年不样。”
“有什不样。”
握杯指节紧得发白。
“那三年醒川知道思昀,思昀也知道醒川,只有什都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高兴事,经历过什困难,去过什地方,所有这些通通都不知道。”
那是他没能参与人生历程,是他进不去范围,是凌意跟厉醒川错过、再也找不回来日子。
“
“马上就来。”
凌意站起来,“那先走程医生。”
说完也没有再看他,扶着输液架迅速离开办公室。
走廊跟刚才是两个世界,个喧嚣个安静。走远后他脚步慢下来,视线里出现许多双脚,病人,护士,家属。双双慢慢经过,神经松弛许多。
以前厉醒川就说过,他这种走路姿势像乌龟成精,没有刻是昂首阔步。凌意其实也想昂首,谁知道越活人越沉默,到如今就连眼神交流也不愿进行。
程开霁热血上头,将杯子抽,张臂就把人搂进怀里,钛合金镜架硬硬地抵住额角。
还是那种瘦骨嶙峋触感。
凌意吓跳,当即便要挣开。
程开霁没松。
挣扎间两人跌进沙发,皮料咯吱磨动。
“那又怎样。”程开霁说,“过去已经过去,拘泥于过去人是在浪费未来时间。”
他根本没窥见凌意心底。
“还是多想想你自己以后。”
凌意也不想再多说,只轻轻嗯声。
“程医生,谢谢你。上次你给推荐那套设计课程看,过段时间好像有活动,价钱会往下打些,打算到时候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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